他继续观察着那牛影,发现那些小鸟密密麻麻地围绕着独角飞翔。那些小鸟翩翩起舞,它们的飞行轨迹形成了一朵花的图案,煞是好看。
涂山明感到一阵惊异,如此奇异的景象。那些小鸟仿佛在为那牛影表演,它们的舞蹈充满了生命的力量和美妙的旋律。
涂山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感到那牛影和那些小鸟都是如此的神秘和美丽。
那巨大的牛影,高大而孤独。
那是什么?
那是牛魔王?
那难道是囚牛?
那难道是独角兕?
囚牛怎么会攻击自己下属的角龙?那应该不会是囚牛。独角、黑毛、身影高大,只有传说中的独角兕,才能跟那巨大的牛影相吻合。也只有与独角兕共生的牛椋鸟,才有那么厉害的手段。
胡三太爷说过,独角兕是堪比大圣的神兽,是原牛的子嗣;前世的记忆里的兕,也叫“板角青牛”,是太上老君的坐骑。《西游记》里拿着金刚琢的它几乎无敌了,难怪这么厉害。
三个以上的普通角龙,就能让涂山明饮恨当场;可是这数百上千角龙组成的孽龙军团,在独角兕的眼里根本不够看。
劫后余生的他始终想不通,独角兕屠杀了整个孽龙军团,为何独独不杀自己!
…………
直到那独角兕完全消失后,涂山明才骑着四不像,快步跑了出去。半个小时后,他几乎检查了所有的角龙尸体,才发现这些角龙身上的伤口都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眼睛。
无论是前方的褶皱三角龙、侧翼的究竟三角龙,队尾的犀角龙,还是野牛龙、纤角龙、奇迹龙、牛角龙,甚至海氏三角龙,清一色都是眼睛成了两个血洞。就连幼龙和母龙也无一例外。
从眼睛的血洞里,血液汩汩流淌,夹杂着脑浆,看样子角龙的脑子都被那些小鸟洞穿了。
这时候,涂山明才想起前世的一位生物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中生代时期,陆地上的霸王龙、暴龙等恐龙,之所以头骨化石很罕见,就是因为恐龙身上相对较软的地方是头骨,所以很难形成化石,很难留存下来。”原来孽龙们的弱点也在头部,这个事对族人们很重要。
“哞……哞………………哞……胜了,看不见你;败了,看不见你;三界六道,上天入地,哪怕杀光所有,我不信找不到你,我不信,我不信,我不………”
远处第三次传来一声巨大的牛哞声,那竟然是一个能说话的牛,那话音里夹杂着悲凉、残暴和无尽的恨。
…………
小睚眦都能口吐人言,那独角兕堪比大圣,它能说话也太正常不过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龟卜蓍占,是异卦相叠,主卦阴险,客卦险难。除非有大圣出手,才能得以脱险。
独角兕是堪比大圣的神兽,灭了角龙群,就等于解救了涂山坳,难道这个大圣说的是那个独角兕?杀光所有,为什么不杀自己?难道还有谁救了自己?
…………
正当涂山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肩膀上传来一个声音。
“咔咔,嘎嘎!”
侧转头,才看到小青鸟正在手舞足蹈的叫着。九年多了,在一起久了,涂山明早就能听懂这小家伙的叫声,早就能跟小青鸟交流了。
这个小青鸟的叫声都是有涵义的,咔咔,是;咯咯,不是;嗡嗡,你;嘎嘎,我;吱吱,他;叽叽喳喳,就复杂多了,到现在涂山明也没弄明白叽叽喳喳的意思。
“你说,是你救了我?”
“咔咔!”
这怎么可能?难道跟随了自己九年多的这小青鸟是大圣?
“你是大圣?”
“咯咯!”
“既然你不是大圣,那你怎么救的我?”
突然,小青鸟飞向了天空,一个极速俯冲又飞回了肩膀上,“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涂山明越发困惑了,脑海里把小青鸟的过往像看电影一样又过了一遍。
小青鸟,从跟随自己到现在,先是吓坏了涂山鹰,接着吓坏了整个涂山坳的族人;紧跟着又破了龙卷风,卸了黄鼠狼的一条腿;后来还扇飞小睚眦,一翅膀打出去上百米;甚至遇到狸总管,这小家伙都没把那吓人的妖术当回事!
可是这小青鸟刚才也承认了不是大圣,再说了有哪个大圣能被涂山卫经常抓起来当石头一样砸人?
这小青鸟除了对自己“叽叽喳喳”的乱叫,对其他人根本不会叫,对涂山卫、对纯狐纤柔,甚至对柳老、胡三太爷、狸总管也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青鸟是个哑巴。
关于小青鸟的事,纯狐纤柔替涂山明问过纯狐花,涂山明也问过胡三太爷,只知道了一个明面上的答案:“伴生兽”。来到洪荒世界有九年多了,也学了不少本事,可是涂山明也没听说谁的伴生兽是这样来的?这个说法,糊弄得了别人,可糊弄不了自己这个重生穿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