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几十万……
一个兜里都没几个钱的人怎么能这么轻巧地说出这些数字的?
夏眠默了默,道:“那不至于,先不着急还,等我找到吊牌再说吧。”
那条裙子只是拉链坏了,换个拉链还能继续穿,而且她已经决定赔赵媛钱了,裙子肯定就留下了,一模一样的群裙子没必要留两条,所以她并不需要梁屿川还同款给她。
还不如还她钱。
梁屿川颔了颔首:“嗯。”
夏眠道:“那我走了,晚安。”
梁屿川:“晚安。”
夏眠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又回过身看了梁屿川一眼。
梁屿川穿着一身黑,双手插兜,隐在夜色中,中遥遥地看着她,见她回头,他又朝她挥了挥手。
不知何时他又点燃了一根烟,赤红的火星子明明灭灭,在夜里格外显眼。
夏眠也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转头继续往回走。
这次,她没有再回头。
可即使没有回头,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也让她如芒在背。
直到彻底离开门口,落在身上的目光消失,她才松了口气,赶紧回到家里。
心情放松下来,心思却又活跃起来。
夏眠不禁想,他明明看起来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可为什么就那么简单地说了两句就走了?
他真的只是来送个药?只是来跟她道个晚安?
他真的没有想过别的吗?
比如……
来她的家?
夏眠垂眸看着那一袋子的药,伸手打开,从中拿出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
因为左侧腰上的擦伤并不严重,所以她没有急着上药,甚至她之前都不想上药了,因为反正不疼,而且过两天就能痊愈。
但既然梁屿川特地送了药,那用一下也无妨。
睡袍被脱下,睡裙的肩带也被褪下。
夏眠对着镜子抬起手,露出那片泛红的皮肤,然后她低下头,把沾了碘伏的棉签涂了上去。
凉意在微微发热的伤口上散开,很清凉,也很舒服。
伤口上细微的麻痒被药物压下,但是身体里,还有心里的躁动,怎么办呢?
涂完药后夏眠又喝了一大杯的矿泉水,然后关了灯,躺在床上。
她闭着眼,手捂在心口,听着里面匀速的心跳。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变了。
或者说,没有变,只是之前在某些方面,一直没有觉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