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既不会养马又不会修剪花枝也不会做饭,最后给他分了个洒扫的活计。
活计是不累,但是要命的是这些干粗活的小厮是睡大通铺的。
幸好原身因为多年被大伯母虐待,导致严重营养不良,直到十六岁还没来葵水,否则这大通铺还真瞒不住。
程丽化名何大,生的瘦弱可怜,死了老婆又带个孩子。难免让众人对他同情几分。
所以在他试探着要求睡在大通铺的外墙侧时,一众下人都爽快的同意了。
石头睡在她和其余下人之间,正好将她和其余男人隔开。
关翊谦虽说见多识广不拘小节,也被继母这番与五六个男人同床共枕的行径惊的说不出话。
他本来提议与继母一起睡柴房,继母头摇的像拨浪鼓,柴房戳死人又有蛇虫鼠蚁的,要是被咬一口没有疫苗就完蛋了。
大通铺虽说臭了些,脏了些,但好歹算个房子,有个床能安眠。
是床不床的事吗?关翊谦简直被气笑了。
他为官多年,也见过不少大方得体,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丈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男女同席毫不在意的女人。
但现在事实是,继母比他年长,在外面他要听继母的话。
所以关翊谦只好咽下不甘,每晚都睁着眼睛睡觉,以免有不长眼的男人碰到了继母的身体。
万幸这个时代的男人都不注重卫生,十天半个月也不洗回澡,所以从不洗澡的程丽也显得不那么特别。
发月钱那天,程丽双手捧着半吊钱不可置信,“天哪,这是我的月钱!!居然有半吊钱!那两个月岂不就是一两银子!”
石头看她双眼放光的看着铜钱第一次知道继母原来是爱财之人。
县城里洒扫下人两个月的月钱就能买下一个如花少女做老婆,程丽将铜板小心塞回袖中,还是有钱好啊!
石头人小嘴甜,平日帮厨房或者门房跑腿也有不少赏钱,粗略算下来,比程丽的月钱还高呢。
他见继母这么喜欢钱,干脆将自己的私房统统上交,“爹,都给你花。”
程丽跟他是合作关系,怎么好拿他的钱,一脸慈父模样的揉揉石头的小脸,“乖石头,这钱你攒着将来娶媳妇,爹不花你的钱。”
关翊谦嘴角抽搐,才过一个月,还真把自己当爹了。
不管怎么样,总算安定下来的两人至少能吃饱穿暖过上恬静的日子了。
有个词叫乐极生悲。
在县太爷府里吃了几次荤腥的程丽某个晚上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
石头凑到她耳边道,“爹,怎么了?”
程丽在他面前没有丝毫隐私,直言不讳道,“我小腹坠坠的疼,是不是要来葵水了?”
啊?
葵水?
这涉及到了关翊谦的知识盲区。
虽说他知道女人每月都会有几天的癸水日,每逢那几日,女人便会说身体不适,自动远离自家男人。
概因自古以来,世人皆言,癸水不祥,太过晦气,会给男人带来厄运。
所以关翊谦和所有男人都一样,只知道葵水这么个东西,但从不知道葵水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他看继母此时捂着小腹,疼得脸色发白,关翊谦也顾不得什么晦气不晦气。
心疼的帮程丽擦掉额头汗水,“爹,你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
这是关翊谦第一次手足无措的向程丽求助,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能为程丽做什么。
“我想喝点热水。”程丽捂着肚子艰难说道,“我还需要很多棉布。”
这年代没有卫生巾,程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难熬的例假期。
石头早和大厨房的人搞好了关系,此时一溜烟跑到厨房给程丽烧了热水。
又去针线房吴婆子那里用铜板换了些棉布,脚下生风的跑回下人房。
房里都是男人,实在不方便换衣服,所以程丽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
需要换洗衣服的时候,她就趁着白日大家干活时偷溜回房间换。
所以这几个月以来,还从没人对她起过疑心。
下人房几乎都是合住,没有能换衣服的地方。
程丽能感觉到身下有温热的血液流出,她生怕弄脏床铺,扶着小腹从床上下来,六神无主道,“这下怎么办?”
石头这几个月早就把府里摸透了,他拉着程丽的手往花园走去,“后花园没人,我们去那里换。”
程丽点头,后院还有个颇大的池塘,可以顺手把弄脏的裤子也洗了。
两人猫着腰一路静悄悄的往后花园走去。
谷雨林年方二十五,生的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他生来便是家中幼子,备受长辈宠爱,所以府里的丫鬟奴婢都挤破头想爬上他的床。
谷雨林虽然爱美色,却也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能看上眼的。
他第一任夫人是位御史家的小姐,知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