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心里又生了不忍,于是箭头不由自主地又偏了些,那兔子自是又逃走了,惹得篱笆外的一众小姑娘又是大笑又是喊叫。
见得崔绮一时猎不到,银锤、金铛等人着了急,纷纷赶了过来,嘴里大声吆喝着,手里都拿着根树枝,将四散逃开的兔子往崔绮跟前驱赶。一时间,场面越发闹腾,整片山谷都似回响着这一群姑娘小子的欢笑之声。
“晓棠,你随我来。”喧嚣声中,崔焕悄悄走到乔晓棠身边轻着声音道。
“去哪里,我还要看绮姐儿抓兔子呢!”乔晓棠笑着问他。
崔焕却是没有回她,只朝她眨了下眼睛,然后抓了她的手,趁着众人没留神,带着她就往不远处的山坡走了过去。
乔晓棠本还是一肚子的疑惑,待走了一段路,看到眼前情形,顿时明白过来,面上露了笑意,心里面更是透着欢喜了。
这里地势偏高,是一小片林地,疏疏朗朗长着几棵树,可喜的是,树下的草丛中长着好些小花儿,黄的,紫的,粉的,有星星点点的,也有一簇簇紧挨着的,有的小巧玲珑的,有的热情奔放,缀在绿草之中,姿态各异,别有一番妙趣。
“你是怎么发现这处好地方的?”乔晓棠惊喜着声音,快着脚步走了过来,又在那些野花丛中蹲下了身子,伸手拨弄着草丛中的小花儿,一脸饶有兴趣的模样。
“我去年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时这里也是开着满地的花,没想到如今秋天了,这儿花也不少。”崔焕也走在过来,蹲在乔晓棠身侧回她道。
“去年?莫不是那天?”乔晓棠抬头看了崔焕一眼,她问的,自然是去年二人在山下见面的那一日。
崔焕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眸光又变得很是温软,乔晓棠会心一笑,然后将注意力又放到了那些花之上。
“你瞧,这是九里香,这是蒂牡花,这叫青葙,这个嘛,是草龙,一年四季开的……”乔晓棠一边摘下些花朵,一边指与崔焕看。
“咦,你怎么认得这些花,还能一口叫出名来?”崔焕顿时惊奇极了。
“都是在秀州的时候认得的,那时住的宅子后面有个小山,山上就有这些花儿,老嬷嬷去山上挖野菜,我就跟着一块去,她指我认识的……”
乔晓棠一边采些花,一边轻软着声音和崔焕絮叨着她从前在秀州的一些琐碎之事,崔焕专心致志地听着,不时还伸长手摘过一朵小花递到她手里。他对这些花啊草的不感兴趣,可此刻身边的她,唇边噙着笑意,声音柔软而清脆,这些让他感觉,眼前便是世上最好的风景,耳畔回旋的也是天籁之音,一时间,眼底心里皆是欢喜涌动。
乔晓棠偶尔间抬起头,见得崔焕蹲在她身边,眼光围绕着她,脸上也是一副呆呆的神情,她一时有些忍俊不禁,于是凑近了些,伸手拿起一颗粉色的花儿,簪到崔焕的鬓边,崔焕也不阻拦,由着她在他头上乱来。
“咦,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好生俊俏!”乔晓棠看着 花的崔焕,歪着脑袋打趣着道。
“谁家的?你说我是谁家的?”崔焕看着她嘟囔了一声。
“我家的吗?”乔晓棠抬手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自己,崔焕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乔晓棠绷不住笑了起来,崔焕便猛一伸手一把搂了她,两人一道跌坐在地上,一阵大笑之后,崔焕便低头过去亲她,乔晓棠躲闪不及,顿时满面晕红着伸手推他。
小夫妻俩在这处卿卿我我的,完全不知道那临时围起的小猎场内,正生出了一桩令人惊讶的事情。
那边,崔绮还骑着枣红小马,东一下西一下地对着不时蹿出来的兔子乱射一通,篱笆外的崔绾及一群丫鬟小子还在卖力地吆喝着。喧嚣之中,他们完全没有留意到,附近不远处的山坡上,什么时候多了几道骑马的身影来。
山坡上有三人三骑,当先的那一个,跨着一头黑亮神气的骏马,马上是个少年,穿一身银色的箭袖袍,面容生得俊秀,修长的双眸之内隐有倨傲,眉眼间的张扬顽劣之息也是毫不掩饰。
“这小丫头片子在做什么?马骑得跌跌撞撞的,这箭射得也是乱七八遭,真是不堪入眼啊!”少年伸手指着洼地里玩得正欢的崔绮,语气很是轻蔑地道。
“殿下,这大约是哪家府里的小姐闹着玩呢!”身侧一位年长些的男子恭敬着声音回道。
“玩!这有什么好玩的,幼稚!”
少年一边嗤之以鼻,一边然后探出手,拿到了挎在马背上的弓来,又自背后抽出了一支箭,然后张弓搭箭,对着坡下的洼地瞄准了。
“殿下,不可……”
两个随从见状面色一惊,正待出声阻止,可少年的箭已是射了出去。那箭一路飞驶,直直的飞向洼地之中,紧接着便见一只肥肥的兔子一头栽倒在地,抽搐几下过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原来是要射兔子,两个侍从顿时松了一口气。见得射中了兔子,那少年却是兴趣大起,于是继续搭箭,又一口气射死了好几只来。
“啊!三妹妹,你射中了!射中了!”洼地边的崔绾发现了倒地的兔子,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