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关翊谦第一次生出大祸临头大事不妙的感觉。
程丽看他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顿时火冒三丈,她拧着少年腰间硬邦邦的肉,“我还当我一直是老牛吃嫩草呢,没成想你比我还老!给我说实话,你上辈子到底是多少岁?”
“你上辈子该不会是个白发苍苍的六旬老汉吧??”她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对面姿容俊美挺鼻朱唇美色可餐的美少年。
关翊谦不料自己被她缠的头痛,竟一时不察暴露了自己真实年龄。
他耳根可疑的泛红,面上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当真美人如玉。
头皮发麻的关翊谦被程丽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再难回避,微微侧头转移视线,难堪不已道,“谁是六旬老汉了?我上辈子死时才四十岁。”
程丽“噗嗤”笑出声,暗自在心里琢磨,上辈子四十,这辈子十九,加起来五十九。
好险,好险,还是自己年轻了几岁。
得知了石头的真实年龄,程丽更是不满,她气势汹汹地揪着石头耳朵道,“枉我还当你是年少叛逆,所以才折腾别人折腾自己,把天下都搅得一团乱。你这小老头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学什么年少轻狂睚眦必报!你这年纪的人不是应该处变不惊以和为贵风轻云淡吗?”
关翊谦这一遭从幼时一步步走来几乎没受什么挫折。
程丽心性单纯又对他百般疼宠呵护,时日一久,他当真有了孩童的心态。
亲娘被何大打死的时候他还小,他甚至不记得亲娘的脸。
上辈子的继母胆小如鼠除了做饭洗衣,就是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关翊谦没见她的笑容。
可是程丽不一样,她会把年幼的自己抱进怀里,也会甜甜的亲吻他,还会肆无忌惮的与他玩闹。
她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她仿佛不知人间疾苦的仙子,平等而又难得的平视所有人。哪怕是年幼的自己,她也会尊重他爱护他相信他。
只有在她身边,关翊谦那颗饱受摧残的心才会得到片刻安宁。
“可我现在依然年轻,是你喜欢的模样,不是吗?”
关翊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你喜欢的,对吗?”
程丽不争气的开始抚摸,呜呜呜呜,年轻的肉体真的很美好。
两人摸来摸去又滚到了一起。
“你也知道我喜欢的年轻的,还在意谷雨林干什么,他现在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我根本不喜欢他。别管他了,以后我们再生十个八个孩子,好吗,夫君?”
两人在房事上一向和谐。
此番两人解开心结,更是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你瞧瞧现在世道乱的,连祖父的瓷器行也被迫关门了,你赶紧派兵去前线增援,我可不愿意看到偃月城变成了突厥人的国都!”
这日早上,关翊谦罕见的没有早早上朝,反而在床上抱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呢,于是手脚并用的去推身边的少年。
“朝中也没有什么事,无非是老生常谈的吵来吵去,我去不去都无妨。”
少年人的清晨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哼哼唧唧哄道,“好夫君,朝中没了你可怎么办?快去上朝吧,乖。”
关翊谦被她又哄又求,只好离开温香软玉,黑着脸换上朝服上班去了。
也不知道昨天把这个祖宗摆平了没有……
她揉揉因昨晚哭的太凶仍有些酸涩的眼睛,真是的,美人计不行,苦肉计总行了吧。
果然委曲求全通情达理的解语花路子不适合自己。
她还是适合作天作地,不按常理出牌路线。
程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她已被定国公府夫人李婉莹视为了狐媚子的祸水人物。
李婉莹在家里一边抹泪一边为嫡长子收拾行装。
那个天杀的小妖精,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她就不顺眼,原来她是来克他们定国公府的。
她视做心头肉的嫡长子自小在她跟前长大,将来是要承袭她们定国公府爵位的,她的谨儿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偃月城。
如今竟被那小妖精祸害的要去北境支援,刀剑无眼,战场凶残。万一他的谨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她绝不会放过那个小妖精。
国公爷拿出老国公当年征战沙场的铠甲为儿子穿上,“谨儿,此番前去,你要不负先祖之名,切勿堕了我们定国公府的名头。”
李婉莹本就因嫡长子要去前线而担忧不已,又见自家夫君口口声声说什么先祖威名,一时气血上涌怒道,“我看国公爷老当益壮,为何不披挂上阵奋勇杀敌,可怜了我的谨儿,要去和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一决生死。”
李婉莹一辈子温柔体贴御下有术,老两口从没有红过脸,没想到如今竟会被老妻一番嘲讽羞辱。
定国公顿时气的拂袖而去,“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婉莹擦掉眼角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