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帝晕倒,玄清宫内立时就大乱了。
太子下令处死了贾道士,派人去叫太医。
华亲王吓坏了,怔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子愤恨地瞪了华亲王一眼,什么也没说。
太医来看过后,说庆熙帝身子太虚弱了,情绪波动太大,身子受不了,所以晕死过去,吃一剂药,休息休息也就能醒过来了。
庆熙帝在寝室里昏睡着,三位皇子不敢打扰,坐在外面等着他醒来。
氛围很凝重。
萧灼看着两位哥哥神情严肃,也不敢说话,拘谨地一直在搓手。
“都怪老八!”
华亲王开口了。
“好端端地弄了这么一个妖道来,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太子揉着太阳穴,疲倦地冷冷说道:“到底是给你办事办老了的,出了事你就这样说他?”
“我......”
太子没有理他。
自从柳娥皇出事之后,华亲王与慎郡王之间有了不少芥蒂,加上兰郡王一直在华亲王身边煽风点火,华亲王耳根又软,愈发不待见慎郡王,甚至还怀疑他早就倒戈了太子。
太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还没有夺得兵权,华亲王现在倒台,最大的受益者只有萧牧,对自己可没有半点好处。
可有的时候华亲王当真是扶不起来,同样是庆熙帝的儿子,人家萧牧自己一点就透,可华亲王自己把话挑明了他才能回味过三分来。
莽夫啊......
他又看向萧灼,根本就不是这里面的人,不能用。
剩下的也就还有一个宁郡王萧懿,此人素来心高气傲,平叛回来,只怕更是难缠......
萧牧日渐与自己离心,自己这才发现萧牧的好处,如今他离了自己,自己竟无人可用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没忍住提点一下华亲王。
“你呀,耳根子软,又没有个主见,听风就是雨,有些人就是知道你这一点,可劲儿给你吹耳边风,将来受益的只有人家,你心里得有数啊。常言道忠言逆耳,有些人虽然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未必是真为了你好。”
华亲王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行吧,又没听懂。
太子实在无语,低头喝起茶来。
慎郡王突然进来了,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我听说父皇晕倒了?”
太子还没说话,华亲王呵斥道:“都是你弄来的那个什么道士,把父皇气着了。”
“怎么会事啊?”
慎郡王一脸不解。
太子看着他,道:“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等会儿父皇醒过来了,你去给父皇请个罪吧。”
慎郡王听言,这才坐下。
“难道是贾道长说三哥是妖孽,把父皇气着了?”
无人应答,又好像都回答了。
慎郡王冷哼一声,道:“父皇身子素来硬朗着呢,怎么过了个年就这样了?果然就是有妖孽咒的,三哥就是那个妖孽!”
太子立刻厉声责问道:“老八,那道士胡说八道,听听就算了,怎么你也信了!”
慎郡王冷哼道:“明摆着的事嘛,自从老三进了内阁,出了多少事,那阵子考察官没选出来的时候,那些御史疯了一样不停地弹劾了这个再弹劾那个,接着又出了陶善文那桩丑事,接着父皇有病倒了,自打他进内阁,咱们可有一日消停过么!都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看老三,就是咱们大周的妖孽!”
华亲王实在听不下去了,喝道:“你给我闭嘴!乱说什么!老三是妖孽,你还是他的兄弟呢,你又是什么!”
“我......我是父皇的儿子!”
“照你这么说,不除了老三,咱们大周就要亡国了?我还要问你呢,你是怎么认识那个道士的?今儿这一场,是不是你和道士串通好的?你存的什么心,到底是要弄死老三,还是要气死父皇?”
慎郡王皱着眉头,也来了脾气。
他还没说话,一旁太子低头抚弄着手上的玉扳指,对急于摆脱责任的华亲王说道。
“二弟,有话你一句一句问,得让人喘口气儿啊。”
慎郡王:“二哥,这道士我是在城外打猎遇见的,他当时在那里算命,围了好多人,我好奇,过去看了一眼,那道士便不让我走了,说我今日会伤财,我不信,他与我打赌,说他就住在城里惠宾楼,要是准了,我到时候再付钱,要是不准,就让我砸了他的摊子,结果我的马车就被撞烂了嘛。还我和他串通好的,我与他串通什么了我,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甭在这里狡辩,父皇醒了你找他说去。”
“父皇醒了又怎么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是把我送到诏狱里去审,我也不怕!真滑稽,出了事还赖上我了......”
“都消停点儿!”
太子厌烦地说道。
慎郡王仍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