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光稀疏,银月若圆盘,海面波光粼粼,唯余涛声伴孤舟,风带海咸,轻拂过客衣,黑浪如墨,舟行其中,仿佛穿梭于幽冥之境。
然,大明船队上的百姓早已睡去,唯有那轮班看守的水师在那望风。
遮蔽星光,且看那乌云遮月,使天空染上一层黑色。
但见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海面上的惊涛骇浪,致使平静海面沸腾汹涌。
狂风起,大雨至,如千军万马,上百艘船队在翻腾的海浪中艰难前行。
唐剑秋被风浪惊醒,猛地睁开眼后快速穿好衣袍,带上绣春刀往甲板上跑去。
那些个水手艰难的伸手阻挡暴风雨前行,还有的试图拉动绳索,更有的急着收帆。
船身在巨浪中摇摆,唐剑秋神色凝重,他深知暴风雨的危险性,却也更清楚危险关头不得慌乱的道理,当下之计,唯只有保持冷静方能带领船队渡过难关。
“快!收紧帆布,稳住舵!随时准备调整航向!”
唐剑秋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尽管在呼啸的风中略显微弱,但依然清晰有力。
在狂风中艰难寸行的崔呈秀又岂能容忍唐剑秋先入为主,代自己发号施令?上去就是一顿呵斥。
“住口!唐剑秋,我才是船队统帅,整个船队上的人只能听我指挥!你这班越俎代庖,就不怕本使治你的罪?”
面对崔呈秀之言,唐剑秋尽可能耐着性子,道:“正使大人,人命关天,在下别无选择,若要因此惩戒下官,下官毫无怨言!”
崔呈秀再三斟酌,认为唐剑秋言之有理,就算真有什么大不了把罪责往唐剑秋身上丢去,再将自己摘个干净,就算唐剑秋真因此落了个好处,他自然是要占大头的。
“最好是这样!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既然崔呈秀都这么说了,那些个水师们迅速响应,动作敏捷,所有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与自然的力量抗衡。
然而,船队如同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挣扎。
水师则紧握船舷努力维持着船身的平衡,同时将沉重的货物牢牢固定,防止它们在船舱内滚动,造成更大的危险。
狂风依旧,船身在巨浪中起伏,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
而那些担惊受怕的百姓们则蜷缩在船舱的角落里,面色苍白,双手合十祈求平安。
海浪一次次地拍打着船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闪电不时呼啸照亮船队,让那些胆小的百姓人们感到心悸。
崔呈秀作为船队统帅,更为了一众弟兄的命,心知责任之重,只能改编主意,亲自出马紧握着舵轮,尽可能寻找着穿越暴风雨的最佳路径。
“保持航向!不要惊慌!”
崔呈秀的声音再次响起,尽管面临生死,他依旧有些恐惧,可作为这船队之首他知道必须担起责任,不然在这些弟兄面前就会矮一个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暴风雨似乎并没有减弱的迹象,一些船只甚至乎出现裂痕,连同货架上的东西坍塌。
海水不断地涌入船舱,水师们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忙而不乱,像是有着丰厚经验一般用尽全力将水排出船外,尽可能修补着船体的损伤。
即便他们在尽可能避免,可在风雨龙神面前依旧无用,仍有部分带去他国结好的宝物遭到损坏。
船帆降下,减少船只受到的风力冲击,同时调整航向,尽量让船头迎着风浪,减少船体的摇晃。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闪电击中了不远处的一艘船,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海面,使得船上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那些个胆小的孩子只能抱在一起。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艘船在火光中被一个巨浪吞没,彻底沉了下去。
船上的百姓发出了绝望的呼喊,但很快被风雨声淹没。
崔呈秀握紧拳头,这并非自责,而是怕陛下会因为此事怪罪影响仕途。
无奈,他只得抓紧,让手底下的人做好调整。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终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海面上时,暴风雨终于减弱,众人大喜,抓紧照办。
“哇哇!”
孩童啼哭天放晴,如同孤鸟散阴霾,众军不敢把闲休,但佑同舟渡劫归。
不出片刻,海浪逐渐平息,船队恢复原有秩序。
“太好了,终于……终于结束了!”
水师如释重负,几经波折的他们总算能放下心来歇息,只得瘫坐再地。
唐剑秋如释重负,若是在战场上杀敌他的确是有胜算的,可要他跟天作对的确做不到。
“大人,生了,生了!是个男娃。”
华玉娘气喘吁吁,只是这双手却见了血。
“为何这孩子一哭天色就放晴?莫非……”
带着这份疑惑,唐剑秋就要往里面走去,可仔细想想实在不便,也只有放弃。
船舱传来老父亲逗孩子的声音,想必这会儿正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