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氏天性善良,性格柔和,典型的贤妻良母,她认为唐剑秋此举太过鲁莽,实在不符合规矩。
二夫人见来了机会眼珠一转,默默计划着后续的事,很是委屈的抚了抚胸口,
“剑秋啊,不知做错了何等事情让你对我这做姨母的有这么大意见,你对我怎样都行,但你不能这样对我们银儿啊!”
唐剑秋挑了挑眉,他坐姿随意,一脸冷漠的说道:“不过是庶出罢了,怎么?还要我这个做嫡子的向他请安不成?真是括躁。”
“秋儿,你这是怎得?”
顾氏非常清楚,以往唐剑秋气性就算再怎么大也不该报这么大意见,可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二夫人碰了一鼻子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不断朝着唐银使眼色。
唐银瞬间会意,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假惺惺的将双手抱于胸前行拱手礼,哂笑道:
“我在这里给秋弟赔个不是,待秋弟痊愈后愚兄带你去马房如何?说来也有许久没有赛马了,倒是想与你切磋一二。”
这不过是些客套话罢了,唐剑秋一听便知。
就算这是唐银真的输给了天生在战场上的他也不算丢人。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唐剑秋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视苍蝇一般。
二夫人眼里闪过算计之色,而后眨巴着眼睛,笑呵呵道:
“你瞧我,怎得忘了这事?姐姐身体抱恙,吃药的时间也快到了,
说来也是,府里煎药的丫头怎么还不过来?都分不清事重缓和的,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那丫鬟,
妹妹就不打扰了,姐姐保重身体才是,晚点我给姐姐送药过去。”
“妹妹有心了,姐姐在此谢过。”顾氏温婉一笑,俨然不知中了那二夫人的套。
“二夫人怎会如此好心?还亲自端药过去?”
唐剑秋灵光乍现,几次他亲眼所见二夫人从母亲房间里走来,却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如今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他不禁暗暗担心,如果说三月内母亲因不明原因病逝于夏末,免不了庶子姨娘从中作梗。
见二人离开后,唐剑秋不由得一问:
“母亲,这段时间的药可还吃着?可否有一次歇着?”
“正吃着,倒也没有忘。”顾氏虽不解也没有多问,只当是一句问候。
唐剑秋眉头紧锁,他加重了怀疑,为了证实自身猜想他问起了一旁的丫鬟:
“我且问你,自母亲病重这段时日是否为同一人给母亲送药?”
“是的四少爷。”丫鬟欠了欠身,她自然不敢撒谎。
“可是那二房身边的丫鬟?”
出事后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二夫人,除了这母子二人倒也没有跟谁有过过节;
她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是伺候小少爷的,不过初五跟阿文走的很近就是了。”
“果然如此。”
唐剑秋心想,怎么偏偏这么巧的?只是感染了些风寒很快便能痊愈,又怎会越发严重?看来问题就出现在这汤药上。
“母亲,你若信我这丫头送来的要一律不要喝。”
“你是怀疑……”
顾氏平时温婉贤淑,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话外之意。
“母亲,您稍后便知。”
唐剑秋知道这么说可能没有办法让母亲接受,碰到这样的事情换谁也受不了,只能用事实证明。
一盏茶过后,穿着布衣岁数不过十四的丫鬟初五端着已经熬好的汤药向唐剑秋所在的厢房走去,在看到顾氏时露出那纯真无害的笑容。
“夫人,喝药的时间到了,还请您趁热喝吧。”
唐剑秋眸光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没等顾氏伸手接过,唐剑秋不耐烦的推了推汤药,冷声道:
“这药闻起来就苦,你去取些蜜饯过来让大夫人将就着吃便是。”
初五牙关紧咬,肉眼可见的紧张,她佯装镇定,云:“四少爷,这恐怕会失了些药性,以奴婢所见还是算了吧。”
唐剑秋冷眼相对,一把夺过汤药并将其狠摔在地上,目光散发着冷意,逼视着初五道:
“荒唐!我一介粗人都知这蜜饯不会与药相冲,你一个丫鬟怎得不懂装懂?还不快再熬上一碗!”
初五吓了一跳,双腿止不住发抖,险些被唐剑秋的呵斥吓得跌坐在地上,却还在苦苦强撑。
“是……是,奴婢这就去。”
顾氏了解唐剑秋的性子,平时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可如今他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让她无法理解。
莫非唐剑秋是想告诉她在这偌大个府中有人想害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