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铭低声地道,“首先谢谢你帮乐乐拿了这段时间的外卖,他比较懒,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才会麻烦到你,所以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一声,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能给你。”
楼野攥紧拳头,瞪着他道:“谁他妈要你的东西,瑾宝呢,我要和他说话。”
“那你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比起他的急躁,秦岁铭表现得非常游刃有余:“我过来只是告诉你,乐乐是我的男朋友,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对别人的男朋友抱有什么想法。”
他这一句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楼野直接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他没秦岁铭这个年纪的男人稳重,气急败坏地道:“你放什么屁呢,瑾宝他说自己不喜欢男的,你就是看他单纯好骗!”
秦岁铭微皱了下眉,掂量了下自己穿着大衣到底方不方便动手。他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冷静地道:“他只是不喜欢男的,又没说不喜欢我。”
他和楼野对峙着,气氛太过僵硬,保安亭的保安都有那么点要站起身劝架的架势。
秦岁铭很久没打架了,但一点也不虚楼野,已经抬手捏住了楼野的手腕,随时准备着直接动手。
余光却是突然瞥见了从车里跑下来的纪乐瑾,他蓦地松了手,任由楼野攥着他领口的手越来越用力。
“别!”
纪乐瑾匆匆地跑下来,脖子上的围巾都没系好。楼野看到他过来,手足无措地放下手,支支吾吾地就要解释:“我……” 我没想打他。
结果他却眼睁睁地看纪乐瑾扑到秦岁铭身上,他一脸紧张地道:“你别打人啊!”
纪乐瑾知道秦岁铭是练家子,他还见过秦岁铭打架的样子。当时是他跟着秦岁铭一起在台球厅玩。纪乐瑾出去买个饮料的工夫,碰到点不讲道理的人把他堵在巷子里。
他太久没回来,秦岁铭出去找他就看到这一幕,直接一拳头凶狠地砸下去,动作干净得不拖泥带水,两三下就把别人放倒。
秦岁铭平时看着斯文尔雅,心里却好像住着头野兽,涉及他的边限时,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
纪乐瑾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场面,阴冷湿暗的小巷子,秦岁铭把人压在刚下过暴雨的地面上,面无表情地一拳一拳往下砸。
要不是当时他拉着秦岁铭,可能被揍的人就不是流个鼻血那么简单。
逃过一劫的楼野却不自知,他吸了吸快要被冻得流出来的鼻涕,可怜地看着纪乐瑾问道:“秦岁铭说你们两是一对。”
“……”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境界,纪乐瑾硬着头皮反手握住秦岁铭的手,他尽量做出自然的样子,干巴巴地道:“他说得不错,他真是我男朋友。”
秦岁铭搂住他僵硬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他比束手束脚的纪乐瑾要来得熟练许多。
他似乎很讨厌楼野盯着纪乐瑾的脸看,再次扣着人的后脑往怀里压。
秦岁铭抬眸看着楼野,问道:“怎么还不走,需要亲一下给你看?”
楼野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最后一咬牙失魂落魄地走掉,不管他们是不是一对,纪乐瑾不可能喜欢他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秦岁铭这时候才松开怀抱,纪乐瑾被闷红了一张脸,小声地埋怨道:“你再憋我几分钟把我闷死算了。”
不过这也比直视楼野的表情会要来得好一点……
他站在原地看着秦岁铭给他系围巾,纪乐瑾也吸了吸鼻子。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作为直男的尊严已经碎了一地。
*
楼野后面确实没有再继续找过他,他们的专业差得很远,平时上课也碰不到一起。
时间久了之后,纪乐瑾也成功忘却了这不堪的记忆。上完一天的课之后,纪乐瑾抱着书上了秦岁铭的车和他一起去吃晚饭。
这次包厢里多了一个人,纪乐瑾跟陈博涛点了下头,就当是示意。
菜是陈博涛提前过来点的,纪乐瑾他们刚到,正好开始布餐。秦岁铭拿着单子看了一眼,低声地又跟服务员加了道甜点。
纪乐瑾饿得慌,埋头苦吃,完全没注意到饭桌中陈博涛时不时看向秦岁铭的眼神。
饭吃到一半,秦岁铭的电话又响了。纪乐瑾对此习以为常,身边的人走到外面接电话时他的脑袋也没抬一下。
纪乐瑾吃饭每次都是刚开始吃得很多,饱得也非常快,饱了之后就又什么都不吃。
陈博涛都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从秦岁铭跟他讲了惊天秘密之后,他时时刻刻铭记着秦岁铭交代给他的事情。
今天秦岁铭突然喊他一起吃来吃饭,他第一念头就是秦岁铭终于要用他了。
他是很讲义气的人,秦岁铭这几年对纪乐瑾的好他也全看在眼里,他能知道秦岁铭能有多喜欢纪乐瑾。陈博涛陷入一种极端的矛盾,一边是需要他帮忙的秦岁铭,另一边是纪乐瑾的亲哥纪咏泽。无论他帮哪个,好像都对不起另一个。
于是他抱着赴鸿门宴的气势过来,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