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如约而至,程丽早已静静候在雅间内。
“傅大人想让我如何做?”她开门见山问道。
“我知夫人与关大人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在下也无意毁人姻缘。不知夫人可知关大人的印鉴平日放在何处?”
此言一出,程丽立刻警惕的上下打量傅瑢一番,冷着脸道,“不知。”
傅瑢苦笑一声,也不勉强,他放弃追问,话锋一转道,“谷兄很是惦念夫人,夫人可愿奔赴前线送他一程,看他最后一眼?”
程丽心绪复杂,久久没有言语,良久的沉默后,她摇头拒绝,“不愿。”
“那便只有最后一计了,”傅瑢丰姿翩翩,星眉朗目,一举一动都堪称完美,他微微侧头直视程丽,“夫人可能说服关大人派兵赶往北境支援?”
程丽不确定,故此不敢应答。
“上中下三计,夫人都不愿,在下也无能为力。”傅瑢起身告辞,“今日叨扰夫人了,夫人不必相送,在下这就离去。”
“等等!”程丽“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难堪不已,“你先别走,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傅瑢以为她不愿出手相助,故此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离开,没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程丽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连番回绝,有些不近人情。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角道,“我选第三条。”
傅瑢看她神情纠结苦恼无比,不由放缓声音道,“夫人何故烦恼,不若说与我听听?我们也可一起想办法。”
他本以为眼前女子烦恼的是关翊谦独断专行不容她插手朝堂之事。
谁知这貌美如花的女子却不好意思道,“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傅瑢也呆住了。
这很难吗?
这不是女子生来就会吗?
程丽是真的烦恼,上次宽衣解带主动勾引石头让他安顿流民,谁知弄巧成拙,竟害的流民,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
万一这次再愣头愣脑的来一遭,怕不是直接就要给谷雨林收尸了。
傅瑢年过三十还未娶妻,可以说是偃月城数一数二的单身汉了。
不同于谷雨林的连番丧偶,傅瑢是货真价实的没娶过妻子。
他年少时心比天高,目下无尘,自认为没有女子能与自己匹配。
后来架不住爹娘和宗族长辈的催促,终于松口决定议亲。
谁知,爹娘前脚刚相看好这家的小姐,这家小姐后脚就迫不及待的称病不见人。
一次两次尚可说情有可原,可是十次八次总免不了让人心生疑窦。
时日一久便有传言传出,说他私下品行不好,是个喜欢虐待丫鬟婢女的,为此那些门当户对的小姐们得知了这些传言,纷纷对他避而远之。
傅瑢有苦说不出,不愿母亲父亲再受人白眼,便放言说以后绝不成亲。
直到表妹嫁人后郁郁寡欢临终之际,才吐露实情。
是她对外放出谣言,说表哥私下里性子暴虐,喜欢虐待女人,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那些小姐们展示了身上的伤痕。称傅瑢人面兽心,毁了她清白又强占她虐待她。府里被他弄死的丫鬟不知凡几。
那些大家小姐见蒋慧茹声泪俱下又言之凿凿,皆信了七八分。
毕竟,哪个未出阁的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呢?
蒋慧茹本以为打发走那些世家小姐,自己又在姨母面前表达了对表哥的爱慕之心,姨母定然会撮合她和表哥成为一对佳偶。
谁知姨母得知了她对表哥的心思后,非但没有顺水推舟,反而火速给她找了门亲事让她嫁人。
蒋慧茹为了如愿嫁给傅瑢,已想方设法蹉跎到了二十多岁,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么嫁给一个处处不如表哥的男人。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她偷偷爬上傅瑢的床,深情告白自荐枕席。
可是哪怕她只穿着肚兜,赤着雪白双腿,表哥也毫不心动。
反而斥责她不知羞耻,枉费了母亲多年教导。
蒋慧茹羞怒之下口不择言反驳道,“姨母口口声声把我视作亲生女儿,可我不过是你傅家的下人而已。是姨母打发逗趣的一个玩意儿罢了。若她真的心疼我,为何不让我嫁给你!”
“表哥,我真的喜欢你,”蒋慧茹从来到傅府见到傅瑢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这么多年,她费尽心机,呕心沥血,讨好傅家上上下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表哥。
谁知,多年心血尽皆白费,姨母看不上她,宁愿托人从外地给表哥寻些合适的官家小娘子,也不愿意找她这个现成的人选。
万念俱灰之下,蒋慧茹只能哭着喊着祈求道,“表哥,就算不做正妻也没关系,我可以做妾,就算做你的丫头也行,表哥,我真的喜欢你,你就要了我吧,表哥!”
傅瑢从不知表妹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可他对这个视若亲妹的表妹确实没有任何男女情意。
只好凛了神色斥道,“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