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银票和建议都非常重要,请多多支持。
北方还是天寒地冻,南国春天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
田野的草,绿油油一片。池塘的水,满满的,水面冒出点点浮萍。
一年之际在于春,发展之计在于勤。元宵节刚过,易千寻老师主持了黄泥塘村的新年开工大典,一阵热闹的舞龙舞狮表演后,大家纷纷回到了工作岗位。
罗天佑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武夷山了。重生后,他就一直想去,想去见一个人,这人就是前生结发妻子田兰。
要说罗天佑前生最在乎的人,除了父母、儿子、小妹,还有一个,那就她。
田兰成了罗天佑萦绕心尖的记忆枷锁,千山万水迢遥却始终不能舍割。
对田兰,他怀有深深的内疚。两人就读同一所大学,毕业后结婚生子,相濡以沫二十余载。真正像西方结婚誓词那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两人的小日子快乐幸福得令所有人羡慕。然而……然而,等他功成名就,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为了这个女人,他背叛了自己的家庭。
他没有勇气提出离婚,妻子也没有。情未断,理还乱,两人都是身心疲惫。有些人总想追求自由。自由是个好东西,可常常是身体自由了,心却不自由了;心自由了,身体就不自由了。
重生后的罗天佑急迫地想去武夷山的岳父家,找到田兰,一切重新开始,陪她好好地过完这辈子,不再折腾了。
经过五天四夜的长途爬涉,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交通工具,罗天佑终于抵达武夷山区一个叫天柱峰的小镇。
小镇不大,被残旧的城墙包围着。红水河从镇中穿过,河湖相连,水路交错。越过城墙,是层峦叠嶂的武夷山脉,视野突然被连绵的群峰所束缚,目光所及,是牧歌里歌唱的山野、密林和田园。
罗天佑与妻子田兰结婚前二十年,来过小镇很多回。小镇永远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城楼的参天古树下,始终有一大群居民围坐在那里,悠闲地休憩、喝茶。
“终于又回来了。”罗天佑心里默念。这地方是他一直不舍又带有伤感的所在,那飘渺不可捉摸的特殊气韵依然,只是不知故人是否还是旧时的模样。
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罗天佑慢慢地走在窄窄的街道上,似乎要用脚步丈量过去的时光。
桐油铺、竹器店、铁器厂、米粉店……一家又一家的老店铺走过去,镇南的金溪也就近在眼前。那潺潺的流水声,似乎是在责备,又是在安慰。对这个远道而来的人,小镇又该拿出怎样的情感和期待?
金溪旁,田兰家房子大致的样子没变,只是更破旧些(前世罗天佑看到时已是翻修过了的)。房子前的一片毛竹林,笔直的竹竿,青翠的竹叶。这些不灭的景象曾在记忆里闪闪发光,被一天天擦亮,怀念。
罗天佑强压住内心的波澜,快步向前迈去,房门敞开着,家里没有人。只时的他没有失望,反而是松了口气。
隔壁是田兰的堂伯家。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坐在挑檐下打盹,一只花狸猫蜷缩脚边。听到吃去,老奶奶睁开干涩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目光停留罗天佑身上。
罗天佑上前数步,躬身行礼,道,“奶奶好,我来找田力师傅,他们家没人。“
老奶奶听他不是本地口音,问他打哪来的。罗天佑说从湘省来。
老妪惊叹道,“打湘南来的呀,好远喔。田力家两口子队上出工去了,中午时会到食堂吃饭,你到时去村集体食堂,准能找他。”
天柱峰镇跟醴泉县不一样,这边的农村还保留着集体食堂,一日三餐都在食堂里解决,家里不单独开火。
罗天佑又问,“田家的小丫头田兰呢?她会在哪?“
老太太答道,“田兰啊,她上学噻,这会儿肯定在学校啵。”
罗天佑急于见到田兰,便礼貌地告辞老太太。记忆里,田兰高中上的是麻城县三中,就在镇上,离这儿不远。看看时间,现在过去,还能赶上她中午放学。
三中的校门还锁着,罗天佑心神不宁地靠着路旁的梧桐树干等。
电线杆的影子一点点地延长,一路公交车在站台停靠了三次,校园里终于传出了一波清脆的电铃声,中午放学了。
透过敞开的校门,可以看到里边一股股初中生,高中生从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教室里冲出来,教学楼门前汇聚成浩浩荡荡的人流,声势雄壮地朝大门口涌来。
罗天佑敏捷地闪到一旁,心底暗暗叫苦,面对这么多挤成一块不断流动的人头,想把田兰从中找出来,简直是不可完全的任务。
田兰自然不知道有人在等她,慢慢腾腾收拾好书本,将椅子摆正,看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缓缓起身下楼,向校门口走去。路上遇到几位老师,又礼貌地打招呼,让他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