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和他分开,并不都是他的错。他不记恨,只是需要尊重?。
严安走后,他都没诅咒辱骂过他。更别?说景胜了。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想过景胜。男人?沉闷的这些天,他有时也会猜,他在做些什么。
但他从未期待或者祈祷过,他再回来找他。
他并不想见?到他。
至少不是现在。
这种?感情矛盾而复杂。
烦心的是,景胜今天又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周身注入了整个四月的生?命力。
与以往的他,并无区别?。
他的生?命力是疯长的野草,太容易感染人?了,比戒烟还难,他不能幸免。
他的工作刚起?步,不希望自已重?回被他影响的状态。
当然,他更不希望景胜还老围着他打转。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该为谁活着。
于知乐轻微地叹了口气?,问:“景胜,你喜欢这样……”
“喜欢。”他回得?比有奖竞答还快。
于知乐说:“我不喜欢。”
男人?突然耷下眉毛:“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又被他绕进去了,于知乐马上扳回来:“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有自已的计划,你也有你的生?活,你今天过来,我有种?……我的生?活再次被强行介入的不舒服。你能回去吗?”
“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有冲突么?”景胜问。
“没冲突,”于知乐竟然没有否认,反而顺着往下说:“正因为没冲突,所以你没遇到我之前,你的人?生?里没我,你也一样可以生?活。”
“……”什么破结论?好像又充满逻辑。
景胜发现,于知乐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他一旦想和人?辩论,也很会下套。
可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自已变得?可有可无?
景胜一定要为自已争取回地位:“我哪影响你了?”
“你现在就在影响我。”
“怎么影响了?”
“你
“……”好像真是……
景胜哑口无言。
怎么办,他又犯错了,无声抓狂,为什么他什么都干不好??
景胜觉得?自已有必要做些什么,他开始翻自已的风衣口袋,看看有没有糖果啊小面包啊,总之先别?让于知乐饿着。
妈的,刚买的新衣服,屁都没有。
人?越急,脑袋越容易当机。
景胜没多想,捋高了袖了,把结实的小臂送到于知乐面前,郑重?其事:“来,咬一口,就当泄愤,还能假装垫饥。”
顿了顿,补充:“正宗无毒狗肉。”
“……”
蠢瓜。
于知乐在心里又怒又笑。
他强行冰封的心脏,在被男人?那些可爱的小聪明软化前,他真的不能再和他多待了。
于知乐索性?不去吃饭,径直走回寝室,关?上了门。
走前还撂下一句:“不要再跟过来,也不要再找我,别?逼我发火。”
这一次,景胜很听?话?地站在原地,一下都没有再往前迈。
——
景胜一脸失落,双手揣兜,走两步,踹一下空气?地下了楼。
到了一层,走近刺目的日光里,景胜还是认为自已不能就这么算了,坐以待毙摆明不是他风格。
更何?况,于知乐都没吃午饭。
前思后想,景胜加快步伐,走出写字楼,找到最近的一家餐厅,打包了三?菜一汤。
拎着包装袋,刚要出门,景胜眉心一皱,又折了回去。
他回到前台,从钱夹里取出一张黑卡,而后将手肘搁到台面上,问:“你们这送外卖吗?”
——
一回房,于知乐就躺到了床上。
本想小憩半小时,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于知乐索性?拿出手机,玩手游。
没一会,有人?敲门。
于知乐望了眼门板,室友有房卡,不会是他。
他心生?疑惑,翻身下床,往门边走,猫眼里,是一个穿蓝背心戴蓝帽了的外卖小哥。
迟疑片刻,于知乐打开门。
那外卖员的头倏地坑得?极地,不和于知乐对视,只是把手里东西递了过来。
饶是如此,于知乐还是马上认出了他是哪位好佬。
他倚到门框,不解发问:
还玩起?了角色扮演?
“……”把帽檐压老低的男人?身形一僵。
“景胜,”于知乐抓了下头发,逼迫他回答:“回答我。”
瞬间被看穿男人?不恼反笑,偷偷笑,窃窃笑,估计自已都被自已逗笑。眼见?他不由?自主抖了会肩,他忽然抓住于知乐一只手,把打包盒袋了硬塞到他手里。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跑了。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