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颔首不言。
齐思贤又说:“我带你们班还不到两个月,不是非常熟悉你们的个性。但你们跟班上来的其他任课老师跟我说,你没以前积极了,是不是到高三了压力有点大?”
原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平静道:“老师,我成绩不会下降。”
“不是哎,”齐思贤硬生生被噎住。的确,是怕他掉链子,但更怕孩子藏着糟心事,最后憋出内伤,得不偿失:“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或困难,可以跟我讲,老师会尽力帮你解决。”
“没有。”原也说:“我要回班看书了。谢谢老师。”
齐思贤张口无言,最后几不可闻一叹:“行,你回去吧。”
目随他离开办公室,齐思贤才露出无从入手的困惑,与对面偷听的英语老师对上目光。
原也的变化就是由她反馈过来的。
中年男人呷口茶:“他一直这样吗?”
英语老师回:“是,也不是吧。之前对我们也不是毕恭毕敬那种,但肯定没这么冷淡,反正――九月份开始吧,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齐思贤搁下杯子:“为什么?”
英语老师顿了顿:“好像是说,失恋了。”
“啊?”齐思贤皱眉:“他之前还谈恋爱啊?”
“嗯。”
齐思贤啧声,翻出电脑里的表格,找到有笑的女生。一看就是低年级的,面孔仍蓬勃明亮,不像她们这些高三生,已经被少觉和课业荼毒得暮气沉沉。
四人对看一眼,春早和童越给她俩腾地方拿乒乓球拍。
那两个女生仍在讲话:“你听说没,高三那个学长,成绩次次第一还很帅的那个,他被甩了哎。”
“啊?不是吧,”另一个女生语气如暴殄天物:“这种帅哥都能被甩,他女朋友好狠啊。”
童越机械捡球的动作骤停。
春早躬那的背脊也渐渐僵硬。
“据说是高三三班的一个女学霸。”
“长得好看吗?”
“不知道哎,但我觉得她好牛哦,因为那个学长真的很帅。”
两人越说越欢:
“为什么会分啊?”
“高三了吧。还是说……男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缺点?”
“不至于吧?”
“不是说他俩合租吗?男的不讲卫生,所以女朋友忍不了?”
“看着不像诶。”
“你又不认识他本人,你怎么知道。有些人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在家可邋遢了。尿到马桶盖上的男的别太多了好吧……”
学妹们无厘头的想象力令春早无话可说。动作如同开倍速般将筐子填满,她提起一边的拉手,眼神暗示面色难绷、唇也抿得紧紧的童越可以尽早撤离了。
两人一左一右回到白日下,童越竞走般快溜出去几步,确认脱离可视听范围,她瞬间爆笑如雷,甚至发出一连串近猴近驴的怪声。
春早乜她:“……有那么好笑吗?”
童越单手捧腹,咳几声:“不是,你听了不想笑吗?”
春早:“不想。”
又为被造谣的原也抱不平,埋怨起朋友:“你以前不是挺能出头吗?今天怎么一声不吭。”
童越嘴巴张得能整吞卤蛋:“她们又没说你,我干嘛要出头,而且她们在夸你诶,你没听见吗?”
继而摇头晃脑:“说原也――无所谓啊,反正不是我ex,谁在意谁维护咯,也没见你吱声啊。”
话落哼声,故作蔑然地瞥向春早。
春早词穷,忍耐片刻,她拽停童越:“你帮我做件事。”
―
月末一个中午,原也寝室门被叩响。男生桌椅靠门,又长身长腿的,以为是其他室友吃饭回来,就没细问,撂了笔,手一扬将门从内打开。
随即把笔拿回指间,继续解题。
身侧却无动静,他偏过头,见到自己的同桌李雾站在门框外。
这位新同桌就住他隔壁寝室,平日在班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因对方独来独往又沉默寡言,两个男生共处两月余也知交甚浅。
所以对他的到来,难免意外和不解。
原也浓眉微蹙:“有事吗?”
李雾递出手里的白色纸袋:“同桌,楼下遇到个女生,托我带上来给你的。”
原也放下笔,站起身:“其实你可以叫我原也的。”
对方:“哦,原也。”
“……”
原也犹疑着要不要接过东西。听闻他“分手传言”的不在少数,几个关系好的男生亦没少在课余时分明里暗里关切慰问,当然,不乏异性当面赠送或往他课桌里塞放礼品,但都被他一一拒收或退回。
送来宿舍里的,倒是头一回。
正暗自思度着,门外人冷淡催促:“能快点拿走吗?”
原也道声谢,接过去。刚想问句那女生长什么样,李雾已掉头离开。
原也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