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觉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
回屋找到自己以前藏的压岁钱,凭借直觉,他躲过了好几拨人,来到了蒲家大门,藏到几棵灌木边。
趁着小厮玩忽职守的功夫,他飞快地跑了出去,他知道外祖父家在哪个方向,朝那里跑就对了。
他还知道他娘姓夏,夏府很大,周围的人应该知道。
小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见到熟悉的大门口时,他的眼泪忍不住了,蒲宣的身体本能告诉他,这里是安全的。
守大门的小厮看到小生,起先还愣了一下,直到看到熟悉的眉眼,才认出来是自家表少爷,连忙迎过去,喊道:“表少爷,您怎么来了?”
见小生在哭,额角上还流着血,那小厮慌了,连忙抱着人进去,边进去边喊人。
“吴管家、吴管家……”
“怎么回事?在门口囔囔什么?”从里面出来一个略微发胖的中年人,见到小厮怀里的小生后,脸色一变,连忙把人接过去。
“你们守好门,要是有蒲家的人来,直接拦住。”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看表少爷的样子,蒲家定是亏待了表少爷。
夏家其余人都被闹出来了,夏炽原是在书房备考,明年会试,他要下场,听到有人喊表少爷,猜到是小生来了,于是便走出来查看情况,
结果却见到了一个一身狼狈的外甥,又见他额上裹着布,上面还有血,心里一慌,接过外甥,说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舅舅~”窝在自己熟悉的怀里,小生更加难受了。本来还不觉得,现在他觉得自己头也疼,脚也疼,浑身难受。
“小舅舅在呢,我们去里面。”
夏家女眷们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等在内门边了,见到小生的模样,眼里冒出了几分火气。
“蒲家的人呢?”
“这、没有蒲家的人。”那小厮也纳闷,少爷这样来,蒲家竟也没人跟着?
“大舅母,小生、偷跑出来。”
听到这话,夏家夫人和大少夫人的脸色都变了,官宦人家的孩子身边都跟着人,小生能这样跑出来,那就说明他身边没人了,蒲家竟这般忽视他?
“我们先进去,快去请大夫,小生的情况需要好好看一下。暂时不要告诉蒲家,我倒要看看,蒲家什么时候会发现我外孙丢了。”夏夫人咬牙说道。
小生坐在塌上,被外祖母喂着粥,被大舅母喂着小菜,这待遇,完全天上地下。
见外甥情绪平复了,夏炽连忙问道:“小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娘亲走了,父亲好凶,不让出来,还骂我,然后又哄我,要乖……每次、每次都这样,小生,怕。”小生表述的很艰难,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说话好难。
“后来,夫人来了,妹妹离开,墨书、墨画,被带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没有人、跟我说话。”说着说着,小生的心里开始难受起来,这是蒲宣的情绪。
“我告诉、父亲,父亲让我忍,不惹、夫人生气,妹妹讨厌、小生,后来……”因为许久没讲话,小生说不顺畅了,又停了停。
“先生教书,骂我笨,父亲生气,扔杯子……”小生做出扔的动作,然后捂着头。
“小舅舅、外祖母,小生、怕……”
那种害怕一直在蒲宣的心里,连小生都被影响到了,而蒲宣的灵魂也已经到了及其危险的地步。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小生,满眼心疼,夏夫人抱住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疼。
“小生不怕,外祖母在呢,外祖母护着小生!”
“这蒲家究竟在干什么?我说呢,我们家派人去接小生和初雪,却说小生忧伤过度、初雪体弱,又说两个孩子要守孝不便出来,一直推三阻四的,结果却这么折腾小生。”夏炽说道。
“干什么?他们是要两个孩子的命啊,小生年纪这么小,这样下去,就算没病也会有病。三年孝期过后,他们不得不让我们见小生,那时候,小生怕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初雪年幼,又被他们笼络住了,我们能知道什么?”舒氏气愤地说道。
满是心疼,这么多年,没想到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夏夫人满脸愤恨,对小儿子说道:“你去守着你父亲和大哥下衙,路上把事情给他们说了,然后去蒲家把初雪接出来,还有你妹妹的嫁妆,好好盘点一遍,拿回来封存。”
“如果他们不肯,便跟他们说,夏家不怕两家彻底撕破脸皮,就是不知道蒲家敢不敢?”
“若是你父亲和大哥有更好的办法,就听他们的。”
“母亲,不再查了吗?”
“查下去不过两样,一是蒲石居心叵测,不管是对柔柔还是两个孩子,他都没有真心。二是蒲石真心喜爱戴氏,为了戴氏苛待原配嫡子。这些事传出去除了影响他之外,小生和初雪也会受到影响,投鼠忌器,我们只能以势压人了。”
“庆幸的是,我们还压得住他。”夏夫人想到这就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