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能!我还会借萧家小姐来蒙蔽萧家人,以谋求彻底铲除萧家人!”
“父皇便是那么做的。”
“……”
楚煜微微一怔。
容砚看出楚煜是没有多想,脱口回答了他的问题,便笑道:“父皇以前说过你很像他,果然啊!”
楚煜紧了紧双手。
他无法想象父皇是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表情说出的那话。
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是兄弟姐妹中最像父皇的。
但是!
“我母妃是无辜的!我亦很无辜!父皇不该那般迁怒我们!”
“是不该,你也确实无辜,但你母妃并不无辜,她会被打入冷宫,是因为我差点因她而死。”
“……”
楚煜不可置信的微微睁大了眼。
他眼中的母妃总是在以泪洗面,柔弱到连与人争吵理论都不会,怎么可能做出差点害死大哥这种事情!
见状,容砚很轻微的笑了一下,“父皇无法面对你,亦无法太过喜欢你,但他为你杀了所有知道你母妃做了些什么事情的人,也封了朝中所有知晓你外祖行径的人的口,如若不然,受你外祖跟你母妃的所作所为迫害了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煜心间瞬间不可抑制的生出了巨大的波澜。
晚儿帮他彻查过萧家。
他自己私下里也查过。
却怎么都没有查到萧家被父皇灭满门的缘由。
却原来是父皇封了所有知情者的口。
还封的很彻底!
“你应该也早已经知道了,你幼时的遭遇,并非父皇默许或是使唤了旁人去欺负你,而是宫中总有人觉得欺负你就能讨得父皇欢心,而他对你母妃跟外祖家的厌恶憎恨又太过深重了,一直都只暗地里让人给你送去一些吃的跟药物,直到我有一次撞见他偷偷去看你,开始替他护着你。”
“虽然这些年我处在昏睡中,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哪些事,最终逼得你走到了想弑父的地步,可你如今坐在父皇曾坐过的位置上了,应该能明白父皇的一些难处了吧?”
“当然,我这也不是在为父皇开脱,他作为父亲,那般对你确实很不该,我是希望你能解除心结,别再被过往束缚,顺便你也可以从过往吸取一下教训,以避免未来你的孩子也走到手足相残父子反目的地步。”
慢慢悠悠的说罢这些话,容砚抬筷尝了几口菜。
而后道:“阿煜你有口福了啊!那夏美人厨艺很是不错!不过比起苏阮来,还是差了很多的!”
楚煜还沉浸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没有走出来,乍听到苏阮的名字,十分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回应道:“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尝尝大嫂的手艺。”
“余生漫漫,机会肯定有的。”容砚顺着楚煜的话说完,就完全将话题转移开了,“我明日就要走了,龙腾虎符你当真不要?”
“嗯,龙腾军既已认了大哥你为主,龙腾虎符自然就该放在大哥你身上了,且龙腾军由大哥你帮我管着,我很放心。”
“……”
容砚看他说的很真切,没掺杂半分虚假,也就只又说道:“那我便忙里偷闲暂时替你管着龙腾军,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需要分神去管教孩子那一天到来之前,能努力获得龙帅的认可,让我功成身退。”
楚煜笑着点了点头。
但他觉得那一天会十分的遥远。
近来他很努力的在改变朝中一些大臣对他的印象了,效果却不是很理想。
不过他到底是皇帝,只要他有心,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然后他顺势问:“大哥去到绥州后,要立刻跟大嫂完婚吗?”
“没那么快,我此前探过她口风,她称就算拖不到二十岁,也要过了十八岁才考虑成婚。”
“那还要好几年,届时我或许能抽出时间去露个脸。”
“那我得好好选个地方与她完婚了,总不能让你千里迢迢跑去绥州。”
“我觉得苍山就很不错。”
“……”
容砚心间微微一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里是很不错!
……
十余天后,绥州城外。
楼臻把一本名册交到了绥州城里出来跟他交接犯人的一位师爷手里。
那师爷拿着名册逐一核对人员的时候,苏阮看着那人后方破旧到扶一把都可能会倒的墙壁陷入了沉思。
那玩意也能叫城门?
而越过那所谓的城门朝绥州城里看去,围观的人十之有九都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个个都面黄肌瘦的,没比他们最初在南河县外见到的那群难民好多少!
且他们脚下的路,那是既坑坑洼洼,还满是尘土与垃圾!
另外他们身后的房屋与店铺,那也是破旧到超出了她的预料!
让她瞬间就觉得容剑启送她的那一整条街的店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