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生的丫鬟小厮呢?他们也有事?”
蒲石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对了,连忙说道:“岳父,您可是在怀疑什么?小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对他不好。”
“就是啊,夏祭酒,官人对小生真的是事事关切,就连初雪,也是悉心教养,初雪,快来见过你外祖父。”戴氏拉着蒲初雪说道。
正当一行人僵持着的时候,外面熙熙攘攘来了一行人,打头的是一个老嬷嬷,正是夏夫人的亲信,见到蒲石后,当即大喊:“老奴见过蒲姑爷,姑爷心疼两个孩子,愿意将我们姑娘的嫁妆交给娘家封存,这可真是世上这银子被他用来当做续娶戴氏的聘礼了吗?
“要是查,我们自然是能查出来,”夏祭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戴氏,有说道,“不过我想着你生活不易,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我不计较你花用的那些,而两个孩子,我得带走。”
另一边夏炽在核对契书,他不是目下无尘的读书人,相反,他还挺喜欢这些阿堵物的,所以看的极为仔细,幸好,还没被置换。
蒲石两相思量,如果没有那封文书,他用亡妻嫁妆并无关系,但有那封文书的存在,被人诟病不说,这些嫁妆会被朝廷和夏家封存起来,甚至夏家还可能要他补回缺少的部分,他们家可没这么多银子。
苛待原配嫡子也不是一个好名声,要是传出去,虽然小生不好过,他的官途也到尽头了。
这么多年,他宁愿使用妻子的嫁妆,也不愿意贪污,如此爱惜羽毛,为的不就是升官吗?让他就这么放弃,绝对不行。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两个孩子去夏家,有他们在,夏家不会对他怎样,两边还有些情面,何乐而不为?
“好,小胥听岳父大人的。”
夏祭酒看着他,虽然厌恶他,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极会审时度势之人。
“既如此,这些东西和人我都带走了。沈嬷嬷,你去把初雪抱过来。”
而这时,意外发生。
原来是蒲初雪不愿意跟着陌生人走,死死地拉着戴氏的衣裳,嘴里大喊“娘亲”。
戴氏见状,连忙动情地揉住蒲初雪,让这个孩子更离不开她。
夏家的人怕伤到表姑娘,根本不敢用力,就连夏祭酒,看着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外孙女,都有点不忍。
“岳父,没有照顾好小生是我和戴氏的过错,但初雪,我们是用心照顾的,这孩子比较依赖戴氏,还是让她留下吧!”蒲石看着这母女分离的一幕,似有些不忍,眼眶微红、
戴氏也紧抱着孩子哭求,夏家父子三人对视一眼,他们本来是想硬起心肠,但听到初雪的哭声,又看到她同女儿(妹妹)相似的容貌,心就软了下来。
虽然说孩童无知,但她这般依赖戴氏,说明戴氏并未苛待她,日后他们多看顾些,应不会有事。
“即这般,这孩子就先由你们照看,以后每月末,我们就来接初雪去夏家小住。”
说完后,夏祭酒轻轻摸了摸外孙女的头,便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夏家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离开,蒲老太太的心生疼,不由怪儿子写下那封文书,但看儿子现今的模样,更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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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夏府,小生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地找熟悉的人。
“外祖母~大舅母~”
在外间和儿媳说事的夏夫人一听到小生的喊叫声,顾不得礼仪,边走边回应:“外祖母在呢,小生可是醒了?”
里面的丫鬟婆子哄着表少爷,见夫人来了,立马起身让开。
“外祖母~”小生扑在她的怀里,总算缓过心神来,刚刚没见到熟悉的人,他心慌了。
舒氏跟在婆母后面,见外甥这般,也不好受,跟着安抚,大夫说了,现今最重要的是安抚小生的情绪。
夏家父子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见小生变成这样,他们的火气又上来了。
只是现在什么都不如小生重要,几人围在一块逗小生说话,想让小生忘记那些可怕的记忆。
吃着美味的菜肴,小生才空出思绪,他被蒲宣的记忆影响,不对,是小宣,他现在都不喜欢蒲字了。
他被小宣的影响,有了这些症状,那么小宣的肯定更严重,小宣的心生病了,可他要怎么才能治好小宣呢?
如果他觉得舒服的话,小宣是不是也会觉得舒服,然后变好?
小生觉得很有可能,于是,他变得更粘人!!
没办法,他在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身边的时候,心里最舒服,也最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