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纪乐瑾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秦岁铭又不太客气地往他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再跟我闹?”
秦岁铭已经刻意收了力道,但他平日的兴趣爱好就是练散打,手劲一点也不小。
“你知不知道家里有监控,每天跟我撒谎我都没跟你计较。”
“你不吃早饭我也没管你,结果你现在连午饭都不吃,是不是今天我不回来你干脆连晚饭都不吃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啊?”
他今天是真的有被纪乐瑾气到,数一项罪条,就打一下他的屁股。
怕把人打坏,力道倒是越来越轻,等纪乐瑾可怜兮兮地说 “错了” 才彻底收手。
“呜……”
纪乐瑾屈辱地咬着唇,他挨打的样子确实跟唐薇说的一样,很委屈。
他身上的睡衣是短袖短裤,手腕因为剧烈的挣扎被掐红,腕骨上更是留下了几个宽大的指印。纪乐瑾的眼眶被气得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纪乐瑾长大之后就没被人打过屁股,见秦岁铭停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结果自己痛得差点飙出泪,还是被秦岁铭抓着手吹,问 “疼不疼”。
“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纪乐瑾推着他,他的气半点没有消,“你滚开!我要回家!”
秦岁铭先替他的手上着药,动作轻柔细心,声音却有些凶:“错了没?”
他瞧着纪乐瑾不服输的神色,怕弄疼纪乐瑾,动作依旧温柔。秦岁铭慢慢地道:“你下次还这样,我还会揍你。”
经此之后,纪乐瑾也终于长记性了。
*
回忆到这充满屈辱性的篇幅,纪乐瑾看秦岁铭哪哪都不顺眼,他又死要面子,绝不可能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只能抱着臂别过头道:
“我今天看你格外不顺眼。”
“那怎么办?” 秦岁铭把车解锁,先给纪乐瑾拉开副驾驶座车门,明知故问道,“哪里不顺眼?”
“我看你哪里都不……”
纪乐瑾弯着腰上车,还没坐正,就被秦岁铭抓住了手臂,他警惕地道:“干嘛?”
“我送给你的玉呢?” 秦岁铭拧着眉,他盯着纪乐瑾修长的脖颈看,问道,“怎么又没戴?”
纪乐瑾歪着脑袋想了下,没心没肺地道:“忘记带了,不就是块玉吗?不戴就不戴。”
秦岁铭在这事上却很执着:“不行,你去戴好。”
“我不想去。” 纪乐瑾闭上眼睛装死,“太麻烦了。”
他拽着秦岁铭的衣袖晃了晃,拖长音道:“要戴的话你去帮我拿嘛――”
他小时候收了非常多这样的礼物,什么长命锁、什么小金镯,每一个人送他的时候,都满脸正经地告诉他是开过光的,戴着护体。
现在纪乐瑾身上一个都没戴,全部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去多得摆个摊。
他听到关门声,在看到秦岁铭往回走的背影,纪乐瑾靠在车门上,不太解地自言自语道:“不就是块玉吗,难道我今天还非戴不可了?”
不过等秦岁铭拿着玉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乖乖低下头,任由他把编织的红绳挂在脖子上。
玉是平安扣的样子,成色有价无市,但偏偏碰上纪乐瑾一个不识货的,每天都随手摘,随手丢。秦岁铭找到它的时候,正摇摇欲坠地躺在洗脸台边缘,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四分五裂。
“冷。” 纪乐瑾颐指气使地道,“你帮我捂热了再放进衣服里面。”
现在是夏天,就算玉冰,那也只是冻一霎的事情。秦岁铭顺着他无理的要求,帮他捂住玉,同时教训道:“祖宗,这很贵的。”
纪乐瑾终于舍得低头看这块玉,他迟疑地 “啊” 了声,很明显是在质疑这块玉的价格,但秦岁铭都说贵了,那就说明是真的贵。
红绳被秦岁铭提起,泛着光泽的玉藏进了衣服里,纪乐瑾不太习惯地皱了下眉,他小声地吐槽着:“就这啊?”
纪乐瑾瘦,锁骨也长得精致秀气,凹陷的锁骨旁贴着红色的编织绳,称得皮肤更加白。
“反正你就好好戴着,他也不碍你事。” 秦岁铭不容置疑地道,“以后没事也不要摘下来了,给你挡灾用的。”
“我可没有灾。” 纪乐瑾哼唧了几声,“你别咒我,有灾你也要帮我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