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乐瑾坐在外面的休息室,身边还有秦岁铭留给他的一个助理。他天天让秦岁铭等,但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等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纪乐瑾就开始不耐烦。
“还要多久啊?”
纪乐瑾低头看久了手机,他的脖子有点酸。他反手揉了揉,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热。
明明外套都已经脱掉了,纪乐瑾还是觉得有股火在腹中烧。他扯了扯领口,端着桌子上已经凉掉的半杯水灌进去。
可是却仿佛一点作用也没有,除了热,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纪乐瑾无意识地拿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他的脑袋也晕乎乎,像是团浆糊。
“应该快了。” 助理转过身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心头一跳。秦岁铭把人交给他看着,他可不能让纪乐瑾出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他刚想伸手去碰纪乐瑾的额头,但却被他习惯性地往后一退避开。
“感觉不是……”
纪乐瑾仰头靠在沙发上,他轻皱起眉头,强打起精神道:“好像不是发烧。”
助理急得眉心出汗的时候,秦岁铭也终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注意到纪乐瑾的不对劲,加快了脚步走过去,伏下身碰他的额头:“怎么脸那么烫,哪里不舒服?”
纪乐瑾意识飘忽不定,他紧闭着眼睛,越来越难受。现在已经不是热,也不是头晕,而是一种骨头都软掉的酥麻感。
他的身体发软,不受控制地往秦岁铭的方向倒去。鼻尖的味道很熟悉,护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力度也很有安全感。
汗珠从纪乐瑾的鼻尖滚落而下,他胡乱地在秦岁铭身上蹭着,含含糊糊地道:“难受、我好难受。”
秦岁铭半跪下来,沉着脸色就要先把人抱起来。
“哎呀,别太担心。” 王添深慢悠慢悠地站在他后面,他一摊手,身后跟着的秘书就塞给了他一张房卡。
王添深在秦岁铭的注视下一挑眉,意味深长地一笑,边试图往他的身上塞房卡,边解释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点助兴的东西而已,专门给他们这些直男用的。别客气,你心里应该乐着吧,这房卡是公司楼上的休息室,你随便…… 草!”
他以为自己办了件好事,正怡然自得地解释着,连秦岁铭一拳砸过来的时候,王添深都毫无防备。
王添深狼狈地倒在地上,被人从中间掰断的房卡砸在他的脸上,又起了层锋利的伤口。
他感知到疼痛捂住伤口,在助理的惊叫声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对上的却是秦岁铭仿佛要刀人的眼神。
没有一点喜色,也没有一点欣喜。
王添深从小闯过不少祸,也惹过不少人,但还是第一次被人看了一眼,心头就开始发虚。
秦岁铭还想继续动手,右手袖摆却被纪乐瑾拉住。可能是因为他的体温现在摸起来比较低,失去意识的纪乐瑾不停地拉着他的手要往领口里拽,想用这种手段降温。
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纪乐瑾现在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朦朦胧胧,像是笼着层水雾。
脸红,眼眶却更红,看一眼就想让人欺负他。
秦岁铭深呼吸了口,他暂时顾不上王添深,弯腰把沙发上的外套捡了起来。
他勾着纪乐瑾的膝弯,把人面对面抱了起来,然后把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秦岁铭的助理从头到尾地看完了这场闹剧,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噤声跟在身后。
纪乐瑾的呼吸声灼热,喷洒在秦岁铭的耳边,导致他的耳廓处都红了个透。
上车之后,助理就很有眼力见地把隔板降了上来。
纪乐瑾还黏在秦岁铭的身上,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意识,比八爪鱼都黏得紧,只要秦岁铭稍稍松点手,他就死命地黏过来,好像鱼离不开水一样。
他都这样了,但似乎还认得人。
“哥哥……”
纪乐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难以忍受地哭腔:“帮、帮我……”
帮什么?怎么帮?
秦岁铭整个人都绷着,他喝的水似乎也有一点问题,但他只喝了几口,所以药效不是很强劲,只是让他觉得有些燥热。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办公室的时候王添深使劲让他喝水,秦岁铭的警惕性比较强,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抿了一口就再也没有碰过。
可纪乐瑾的声音比最厉害的药效还要强劲。
秦岁铭被他拉进衣服里的手像是配合,又像是纵容,更像是自愿。
刚开始他摸到的是纪乐瑾的背,他太瘦了,背上的骨头都摸得出来,一寸一寸。放在背上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地挪到了胸前。
纪乐瑾的身上还穿着件宽松的毛衣,现在胸口的位置隆了起来,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耳尖却通红。
他大概也知道这是件很羞耻的事情,所以伏在秦岁铭身上发出的声音很轻,像是小猫叫,只有秦岁铭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