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莎,阿丽莎!”米兰达站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向自己的好友招手。
阿丽莎正抱着一件蓝色的燕尾服,闻言走了过来:“怎么了?”
“这是老爷的衣服。”
“是的,我准备拿去浆洗房。”
“老爷可真帅啊,阿丽莎,我知道你为什么说贵族老爷的帅,与李锡尼的帅不同了。”米兰达有点神神叨叨的感觉,“李锡尼领班挺帅的,我以前觉得他是城堡最帅的呢,但是老爷不一样,老爷又年轻又帅气,老爷的帅气让人不敢直视呢。”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米兰达,赶紧干活吧,今天被孔波雷先生、葛丽泰太太或者登巴巴太太抓到你偷懒,那你可有的受了。”
米兰达顿时缩了缩脑袋,再吐吐舌头:“也是哦,我得去切腌菜了。”
“快去吧。”
阿丽莎自己也赶紧挪动脚步,向浆洗房走去,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便听到登巴巴太太正在大声的呵斥厨房女仆。她不由得生出一股庆幸来,当初和姐姐阿托莎一起卖入城堡时,一来就被葛丽泰太太当作家务女仆培养,而不是整天守着锅灶打转的厨房女仆。
正想着葛丽泰太太,回廊转角的位置,女管家葛丽泰便拎着冰酒的水桶走过来。
阿丽莎问道:“葛丽泰太太,需要帮忙吗?”
尽管有点吃力,但葛丽泰脚步都没停下:“不用,你去忙你的,哦对了,告诉阿托莎一声,把几间客房的被褥都整理一遍,午宴之后宾客们怕是要在城堡里休息。”
“好的。”
交代过阿丽莎,葛丽泰拎着水桶,走进了地下室的冰窖。
羊毛堡有面积很大的地下室,镶嵌在大波山的岩石地基上,在地基最靠近山体的内侧,气温相当恒定的一间地下室就是冰窖。冰窖十分阴暗,如果不是楼梯道传来的一丝光亮,这里将会伸手不见五指。
“每次走进地窖都感觉阴森森的。”葛丽泰暗自嘀咕一声,随即对着冰窖里面呼喊道,“辛普森,辛普森?”
不一会儿。
地窖里面传来回应:“来了,葛丽泰太太。”伴随着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的男仆,衣服有点邋遢,整个人都感觉脏兮兮的。
不过辛普森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干净:“我正在搬萝卜,登巴巴太太说下午要腌萝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帮我把这桶废冰换掉,换一桶干净的冰。”
“哦好,您请稍等。”辛普森接过水桶,立刻小跑着进了冰窖,或许是已经适应了冰窖的黑暗,即便没有点灯,他依然手脚利索的倒出废冰,换了一桶干净的、完整的新冰块,“给您,葛丽泰太太,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葛丽泰站在冰窖门口,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只是一个地窖男仆,每天需要做的事情会很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让自己更干净一点。你知道的,孔波雷先生的眼睛很敏锐,他会发现你身上的优点,到那个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辛普森,你可以胜任男仆的工作。”
“哈哈。”辛普森笑着说道,“请您放心,我会把自己打理好的,不过,地窖的工作真的挺好,我喜欢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的感觉。”
“真是个怪人!”
葛丽泰不再说什么,转过身上楼梯。
辛普森就在冰窖门口,笑着目送葛丽泰离开,然后关上冰窖的大门,砰咚,黑暗占据了全部的画面。只是下一刻,一双闪亮的眸子,像是电灯打开开关一般,给了冰窖新的光源。辛普森眨了眨自己闪亮的眼睛,随即哼着小曲,穿过冰窖,再穿过菜窖,来到堆放杂物的地窖。
推开地窖的货架,露出拐角地方的小桌子,这张桌子上布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物件,以及几件明显像是烧杯、酒精灯样式的器具。
辛普森从墙上拿下一件破烂的皮衣,反披在身前,又戴好手套,然后嘀嘀咕咕的开始动手:“三颗金羊干燥的粪便,一根猪尾巴草,三只瓜鸦的羽毛,还有这个,地瓜提取汁液,搅拌均匀,再放入少许的石头粉末,念动咒语‘伍德黑林’……伍德黑林!”
他压低着声音喊起咒语。
忽然间。
烧杯中的复杂液体,砰咚一声爆出一团烟雾,然后留下了浅浅一层白色的半凝固液体。
辛普森口中吹出一口气,拐角处就仿佛刮了一阵风,把烟雾吹得毫无痕迹,他这才满意的看向烧杯,露出又白又整齐的牙齿:“白鲜药剂,成功了!”
……
“塔克文老师,小岛简陋,城堡也破旧,希望老师接下来能在这里住得习惯。”波色耕举起酒杯,与自己的家庭教师塔克文虚碰一下。
塔克文略胖还秃顶,形象不是很好。
但他出身于一个容克地主家庭,尽管容克地主是最低级的贵族头衔,贵族家庭的教育质量与平民家庭却是截然不同的,塔克文腹中有学识。
“哈哈,波色耕,你是知道我的,美酒与鲜花是我唯二的爱好。羊毛堡有玫瑰香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