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阳,许思的二哥。”
谢心悦咬着牙,从前许向阳就不会这样对她。
哼,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一到许家就把最难搞的许向阳收拾服帖了。
看着那人伸手揉许思的头发,谢恒亭莫名觉得碍眼,“下去,路该认识了?明天起我不送你。”
“哥……”
谢心悦借口不认识路,每天都让谢恒亭送她来,就是想嘚瑟嘚瑟小轿车。
小轿车这年头还是稀罕物,从街上开过去一堆人要伸着脑袋看。
沪市这地方,能学跳舞的姑娘大多家境殷实,但也分三六九等。
谢家在泽安区一块名头算大,再一看小轿车,舞蹈团的不少人都上赶着跟她套近乎。
谢心悦嘴上装着乖巧,“对不起哥,是我不懂事,我只是没来过舞蹈团有些不适应。”
这话让谢恒亭想起妹妹才回到谢家,以前都在边疆吃苦,他不该这样。
一定是因为看到许思,想起那天她闹腾的样子所以心烦。
谢恒亭按了下眉心,“算了,再送你几天,到时候看看能不能雇个人开车。”
“谢谢哥,”谢心悦心满意足地下了车,装乖装可怜这一套,真好使。
……
目送许向阳离开,许思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好巧啊,许思。”
她回头,看见谢心悦站在那里,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身穿洋红色小洋裙,头上戴着红格子的发箍,时兴的打扮。
要不是知道谢心悦是从边疆回来,许思还以为是留洋归国的大小姐呢。
只是在高原晒出的黝黑皮肤和脸颊上的红坨坨还是出卖了她。
来者不善。
许思淡声说,“有事?”
谢心悦嘴角勾起,“没呀,只是正巧看见你,咱们一起进去吧,”谢心悦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不满。
看到自己出现在舞蹈团,许思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不必,”许思懒得浪费时间跟她装模作样,转身往大门走去。
谢心悦眼中鄙夷,清高什么,还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女儿。
她小跑跟了上去。
……
朝云舞蹈团这地方是彭家的,房子有些年头,决定弄舞蹈团后彭家花了不少心思翻新。
一栋大平房,有六间屋子,两两打通弄出两个舞蹈室,剩余两间一个办公室,一个换练功服的更衣间。
另外还有栋搭了台子排练的小会堂。
平日里大家就在舞蹈室练舞,排出一支舞再全员去小会堂内部排演,找错处和问题。
早上八点半集合,时间差不多舞团的人已经基本来齐。
许思是在舞蹈室一。
她循着记忆找去走廊尽头的更衣间,走进女同志那边,里面有几排大柜子,一人一个小格放各自的衣服和物品。
中间有换鞋的一排矮凳。
谢心悦喋喋不休,“许思,你等等我嘛,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跟妈妈说了的让你继续住在谢家,只是妈妈没答应。”
“所以只能让你去那弄堂住,对不起,我知道那边很差劲,你一定很不习惯。”
她的声音不轻,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在换练功服。
谢心悦来了舞蹈团几天,真假千金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又因为许思一直没来,大家都抓心挠肝等着看热闹。
所以两人一出现,舞蹈团的人早闭嘴看了过来。
听到谢心悦委曲求全,一口一个对不起,众人皱眉看着许思。
许思站定了脚说,“不会,阿妈和哥哥侪对我好,弄堂里热闹温馨我没觉得有问题,难道前面十多年你都觉得许家很差劲?又或者住在弄堂就低人一等?”
大家又看向谢心悦,舞蹈团有不少人从前住过弄堂,又扭头看谢心悦。
没看到她气急败坏地哭闹,谢心悦脸上僵了僵,随即又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你都割腕不肯去,我才担心的。”
“对不起许思,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抢走你的家,你怪我是应该的……”
这话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瞧见许思手上的纱布,看起来是真的。
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悦悦,她抢了你十几年的好日子,你还管她做什么?”
说话的叫林琴意,从前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没少巴结许思,如今又忙着攀上谢心悦。
许思淡笑说,“怪你?从大门到这里我做了什么怪你的事,谢小姐能列举一下吗?”
自证没有用,不如把问题抛回给谢心悦。
谢心悦没反应过来,嘴唇张了张,“你……”
“你什么,说不出?所以没有的事不要随口造谣,”许思抬步就想走,回头又添了句,“刚刚路过锦绣大剧院,我想起来那里除了舞蹈、合唱团,还能演话剧,谢心悦……”
她眸光上下轻扫,语重心长说,“可能演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