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郎方义的过程比抓赵叔常更轻松,段虎、俞翻轻车熟路地审讯、抄家,并展开了对闸北警察局的督察活动,逮捕了郎方义十余个亲信,并撤销了八成路卡,严禁违规收费。
12军军长王寔打来电话为郎方义求情,被谭忠恕义正词严地驳回。
不是谭忠恕代表正义,而是他深知就算是放了郎方义一马,王寔该怎么踩他还是怎么踩他。
查抄了郎方义的财产,段虎和俞翻去给齐佩林分赃,除了二十二根大黄鱼、三十根小黄鱼、一千美元,俞翻还送了一盒岭南单丛,看到家乡的茶叶,齐佩林愈发高兴。
笑着问是否给局长准备了东西,俞翻说已经准备了,还是麻烦处座跑一趟。齐佩林打开皮箱,看着里面二十根大黄鱼、二十五根小黄鱼、一千美元,暗暗赞赏这是个会来事的。
趁这个机会,俞翻向齐佩林汇报了东胜的情况,鉴于目前东胜的运营越来越正规,业务范围越来越广,已经完全在上海乃至至南京一线都站稳了脚跟,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建议必须重新确定东胜的股份,以团结的姿态做好应对任何冲击的准备。
俞翻的意思是,将孔令均孔二小姐拉进来吃干股,借人家的位份给东胜保驾,孔二小姐、局长、齐处长各两成,段副处长和自己各一成,剩下两成给瓜皮等东胜骨干。
齐佩林详细询问了物资的收货出货过程及客户情况,提议从东胜的两成中拿出一成给刘新杰,理由是总务处有处置物资便利,东胜有些敏感东西可以让总务处帮助洗白。说着抄起电话,请刘新杰晚上喝酒,不见不散,有好事。
刘新杰说,那你上家来,我弄了好酒。
当晚在刘新杰家里,齐佩林介绍了情况,刘新杰笑道:“这可是一个大馅饼砸到我头上了,谢谢你齐帅,叫了你这么多年齐帅,就今天最帅!”众人哈哈大笑。
齐佩林说:“臭小子,这事吧不单是要谢谢我,还得谢谢他俩,咱们的买卖都是他们在弄,特别是俞翻,你这里得高看一眼。”
“还用你说?来,来,我先敬两位老板一杯。”几个人又笑出声来。
一边电话响了,情报处找齐佩林,说是有重大发现,齐佩林带着段虎离去,让俞翻陪着刘新杰继续喝。
俞翻笑着举杯:“感谢齐处长给我们的机会。”刘新杰也笑了,真是没有想到齐佩林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俞翻表示,有了齐佩林的建议,两人以后的见面就顺理成章,有了东胜的存在,给组织运输物资条件成熟且安全,请刘新杰向组织报告,关于经费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只需要提供需要的物资清单以及安全的接收人即可。以后因为每周都要分成,所以固定每周可以见面一次,如果通过段虎找自己喝酒,就证明有紧急情况。
另外,请报告组织,边日南虽然已经撤离,但是他的名字已经被八局知道,估计很快就会找出他的行踪轨迹,建议还是要撤离,绝不能寄希望于八局的特务愚蠢,相反他们极其敏感且精明。
刘新杰也是这样认为,表示近日将汇报上级联络人。
几天来,齐佩林频繁到档案室查阅资料,但是细心的他发现只要自己来,档案室主任卫克利总是亲自给自己找资料,他从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魅力,可以折服这位资深美女特工。
这一次,他像往常一样,为了防止有人从借阅目录上看出端倪,查阅了很多资料,直到卫克利过来说快下班的时候,齐佩林才停下,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卫主任,不好意思,差点儿耽误你下班。这些资料麻烦你收了吧。”
“齐处长您客气,剩下的我来弄就好。”
卫克利,中校军官,是一位年龄三十多岁的女人,广东人,是齐佩林老乡,本来应当走得近些,但是却始终与齐佩林敬而远之。
齐佩林借阅的资料中,有李伯涵在临澧培训班当教师的档案,也有刘新杰、孙大浦等人的履历档案,掺和到一块儿为了迷惑视听。
内查工作进展缓慢,不是齐佩林不努力,而是好多档案资料都是绝密级,手续很繁琐,每次这个档案室的美女主任都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齐佩林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内查范围也包括卫克利,正好抻量一下她的斤两。
他离开档案室后,去了电讯处,让孙大浦帮忙监听一下卫克利,还安排段虎派人盯住这个女人,下班之后所有接触的人都要记录。
孙大浦监听结果是,下班后约十分钟,卫克利给李伯涵打了电话,内容只有一句:齐佩林来查档案了。李伯涵的回答是老地方。
盯梢的特务报告说,卫克利下班后去了两条街外的咖啡馆,随后李伯涵也去了,二十分钟后,两人先后离开。
明白了,原来在局里根本不与李伯涵说话的美女主任,玩的是灯下黑。
早晨一上班,齐佩林就拿着记录去找谭忠恕汇报,偌大的第八局,档案室如此重要的部门,主管居然不跟局长一条心,要不是谭忠恕不想张扬,卫克利都能上军事法庭,降级调岗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