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太子正在上海整顿经济秩序,招募的宣传员满街乱窜撒放传单。
段虎安排俞翻带着二组便衣,负责部分重要部门附近的安保工作,严防有人借机滋事。
俞翻倚着一处墙角,吐着烟圈,光明正大地摸鱼。忽见右侧胡同跑出来一个小男孩,约莫有六七岁,衣着污秽不堪,跌跌撞撞向前跑,忽然脚底拌蒜,摔到地上,刚巧正好摔在俞翻跟前。
后边十余米处,三四个大汉口中呼喝着追来。
俞翻蹲下身子把男孩扶了起来,只见孩子脸上脏得不成样子,惊悚地看着他。“别怕,告诉大哥哥怎么了?”孩子哽咽着:“救我!救我!”
追来的一个大汉喊道:“识相的,把孩子给我,否则弄死你!”男孩吓得直往俞翻怀里躲,俞翻一手抚着孩子的头,一手指指大汉:“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追这孩子?”
大汉一脸蛮横:“瘪三,少管大爷的闲事!信不信老子砍了你的头!”
俞翻:“我不信。”
大汉一愣:“特么敢耍我?给我砍死他!”
四个大汉齐刷刷抽出短刀,向俞翻砍来。
俞翻掏出手枪,信手一枪,领头的大汉抱着膝盖躺在地上哀嚎,另三个人扔掉短刀,跪地求饶,动作整齐划一,如训练过。
“你们是干什么的?先说的有奖。”俞翻点上支烟,好整以暇地说,边示意听到枪声赶来的二组特务稍安勿躁。
一个大汉反应挺快:“这位爷,我们是四海赌坊的,不该冲撞您,您大恩大德放过我们。”
“这个孩子呢?为什么追他?”
大汉目光闪烁:“这个,我不清楚,是东家让追的。”
俞翻左手抚了抚男孩头顶:“孩子,有我在,不怕,告诉哥哥,他们为什么追你?”
男孩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他、他们抓我,让我、我和妹、妹妹去讨钱,没要、要到,就要、要扭断我胳膊。”
“扭断你胳膊?”俞翻面色变得铁青,不敢再往下猜了。
“好几、几、几个孩子,都被扭、扭断胳膊。”
俞翻招手叫过一个特务,把孩子交给他:“孩子,跟着这个叔叔在旁边等会,一会儿哥哥就回来。”
示意特务让孩子背过身去,俞翻上前一脚踩在领头大汉的伤腿上,大汉刚要狂呼,嘴里被顶进一支枪管:“敢再叫一声,我叫你生不如死!”
大汉恐惧的呜呜求饶,俞翻把枪管抽出来,嫌恶地在大汉衣服上蹭干净:“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敢说一句瞎话,我让你活着吃自己的肉!”
“爷爷,我说我说!”
原来四海赌坊老板裴世仁用或买或抢或骗的手段,收了好多孩子,大的十来岁,小的六七岁,男女都有,稍大些的在赌坊里给客人端茶倒水,小的到街上去讨钱,姿色稍好些的女孩子,被强行安排接客。
有的孩子不听话,就把舌头割了,胳膊腿打断,放酒瓮里,再让人带到街上讨钱。
采生折割!俞翻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世上最肮脏的事情,简直灭绝人伦、人神俱愤!
俞翻让特务看好几个人,自己到旁边一个店铺里给段虎打电话汇报,请段虎派人来支援,自己要办了四海赌坊。
段虎听完也义愤填膺,将在局里待命的三组派给了俞翻,让他们到现场听俞翻指挥。段虎明显是知道四海赌坊,甚至还认识裴世仁,但没想到赌坊还隐藏着如此人间至恶。
八局的精英特工,查办赌坊自然是手拿把攥,从裴世仁到底下的地痞恶棍,一个都没跑了。
当打开地下室,一股恶臭涌出,俞翻却好似没有闻到,一马当先进去查看,哪怕他前世过手的人命几十条,此时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太惨了,墙上挂着十几张疑似人皮,角落里堆满了尸骨,无数蛆虫钻进钻出,几十个酒瓮,每个里面都有一个只露出脑袋的小孩子,有的孩子眼睛、嘴巴都空洞洞的,隐约可见蛆虫在里面蠕动。
门口木架上还捆着五六个孩子,惊恐地看着众人。
场面让见惯了生死的一众特务面色苍白,有的甚至跑上去狂吐。
俞翻一手卡着裴世仁的脖子,手枪对着他的肘关节、膝关节连开四枪,裴世仁倒地哀嚎,屎尿齐出。
俞翻回身:“给他主持这事的师爷呢?在哪?”
有特务将一个干巴老头提溜过来,师爷已经吓尿了:“爷爷饶命,是裴世仁干的,都是他干的,他妹妹是闸北警察局长郎方义的情妇,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俞翻恨不能把这些畜生千刀万剐,一众特务看着他在那里咬牙切齿。
“王组长,让你笑话了,麻烦你把这些杂碎全部押回去。”良久,俞翻才缓过来,给三组组长王树才安排任务。
“俞兄弟,这种案子不是咱们的职责范围吧?”
“我知道,先把人押回去安排几个弟兄看好,我把后面的事情收个尾,回去给处长汇报,请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