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怔住脚步。
阴霾天的小道上, 沾着潮湿。
只见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不知从哪闯进他的视线。
是沈锦年。
男人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头戴一顶鸭舌帽,脸上罩着黑色口罩。
五官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但沈时青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 眼前的人是沈锦年。
他紧紧攥住了手心里的衣角, 久未有过的那种恐惧与濒死感一齐涌上心头。
男人那双眼微微眯起, 语气里满是阴鸷:“我就知道, 你会来这的。”
“沈...沈锦年, 你...你要干什么?”沈时青下意识的往后退。
沈锦年则是步步紧逼。
“带你走啊, 哥。”沈锦年压着声音,语气却免不了激动,“哥, 你不会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才重新见到你的。”
他这一路, 从境内被抓到肯日尼亚,又从肯日尼亚费尽心机的逃亡,一路不知道流浪了多少个国家,才重新站在这里。
站在沈时青面前。
“我一定要带你走。”
沈时青摇着头, 连连后退:“你这个疯子!不要过来!”
“我是疯了,沈时青!你害的我家破人亡, 我就算下地狱,也要带着你一起!”
沈时青转身就跑。
他走的是条小道, 没有路人能够搭救, 秦柏言刚刚才说在路上。
也不可能现在就能出现。
他只能先跑, 即使是往回跑。
只是,他向来就跑不过沈锦年。
不然年幼时总不会每次都被男孩抓住欺凌。
后颈蓦地一阵钝痛, 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布。
随即便再也没了意识。
秦柏言是自己开车来的墓园。
刚刚他也不是在开会。
而是在求婚的布置现场。
他要和沈时青求婚。
就在今天。
他太想通过某种方式来和沈时青建立终身的羁绊。
求婚, 结婚,领上那张结婚证。
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真的能安心一点。
似乎这样, 他才能相信,沈时青不会再离开。
只是他很担心。
他的小绵羊会不会不乐意。
他的小绵羊还这么小,是不是还没想过要结婚呢。
男人想了一路,最终车子停在墓园外。
他等了两分钟。
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早在两年前便准备好了的戒指。
心跳乱了几拍。
墓园门口一直没有青年的身影。
男人打开手机发送起信息。
秦柏言:[您的专职司机已抵达。]
秦柏言:[小沈老板出来了吗?]
发送完信息,他又坐立难安的等了几分钟,期间帮忙布置求婚场地的老高打来电话:“主角什么时候到啊,我这可都安排妥当了。”
秦柏言:“大概还要半个多小时吧。”
“行吧,江滨大厦的投屏我可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求不成功,可就要丢人喽。”
秦柏言语气平淡:“知道了。”
心中早已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浪。
只是大概又过了五分钟,依旧不见青年的踪影。
也没有等到沈时青的短信回复。
秦柏言不禁顿住反复刷新的手指,心口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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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青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眼前是一间废弃的小屋。
他的双手被捆住,被安置在一张积满灰尘的凉席上。
他艰难的从席上挺起身,呼吸道里似乎也沾满了灰尘,难受的紧,不禁咳嗽两声。
屋里没有灯,一扇小窗户也被木板钉死了,唯一的光源只有从门缝里透出了那一条光线。
手腕上的麻绳将他捆得很紧,勒的他的骨头都在作痛。
青年又被满屋的灰尘惹得咳了好几声。
紧闭的房门也在此刻被推开。
沈锦年摘下了口罩和鸭舌帽,头发理成了寸头,那双眼里,布满扭曲的同时竟装满蹉跎。
再不见当年的不可一世。
“哥,你醒了。”沈锦年语气轻快,叫的很是亲密,将手里的那盒饭菜拆开,“你再不醒,饭就要凉了。”
沈锦年:“来,我喂你吃饭吧。”
沈时青用力挣了挣腕上的麻绳:“你放开我,沈锦年。”
“不行哦。”男人端着饭盒,盘腿在沈时青身边坐下,“来,我喂你吃。”
沈时青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偏过脸去。
“你是怕我下毒吗?”男人也不生气,依旧柔声细语,“那我先吃一口好了。”
沈锦年将舀起的饭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