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犹豫不决,实在难以开口。
别看他看那本同人小黄文时,看得津津有味,可面子却薄,这种事情通过他的嘴描述出来,太难以启齿。
可是……
据宫长血所言,大概率是只有将这部分剧情演出来,他们才能在无数黑影的利爪下活下来。
啊,当初就不该跟司徒有道来这殿内,害的他和宫长血为了维持剧情正常运转,必须还原这部分。
为时已晚,后悔无效。
谢淮心中流泪,默哀两秒,开始酝酿情绪。
不等他酝酿完,一只黑影利爪刺破殿门,冲进了殿内,直逼谢淮脆弱的脖颈!
我去!
这么快?!
宫长血眉心一蹙,施出一道灵力,将傻徒弟拽了过来,“实在难以开口,不强求,你来引导为师。”
谢淮刚才内心还有点纠结,现在可就不敢纠结了,现在可不是他掉链子的时候。
谢淮回想着剧情,开始演戏:“阿霄?你怎么来了?”
面对宫长血那张脸,他已经在努力入戏了,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与不自然。
好在,那只黑影听到后,竟然默默地退了出去。
谢淮松了口气。
宫长血掐了个闪身诀,来到了殿外。
天空晦暗,大雨倾盆大雨,打湿了他的红衣,雨滴落在眼睫上,氤氲了一层雾气,添了几分落魄与委屈。
他身旁是无数黑影,只要出错,就会被黑影扎破皮肤,刺穿血肉。
谢淮呼吸一紧。
宫长血胆子是真大,脑子也是真聪明,就凭他这一句话引导,就知道弟弟这个角色会怎么做。
宫长血面容苍白,语气诡异的平静,“哥,我娘不见了。”
演技实在比谢淮高了不知多少。
果然当虚伪的变态还是要有实力的。
谢淮不禁感慨。
感慨完,他照着剧情,面露急切与担忧,将被雨水打湿的宫长血带进了殿内,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
边擦,边安抚道:“阿霄,别怕,兄长在这,告诉兄长,发生了什么。”
司霄咬牙,眼圈红了,扑进了他的兄长司书墨怀中,委屈得像只受伤的小猫。
司书墨被他蹭得无奈,“好了好了,别乱动,兄长给你擦头发,要是难过,实在不想说发生了什么,兄长给你讲故事听?”
司霄甜甜笑道:“好,兄长待我还是这样好,这就好。”
司书墨从他渊博但枯燥无聊的知识库中,挑拣了许久,才挑拣出一个颇为有意思的故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书生,他爱上了隔壁的漂亮姑娘,为求取姑娘,他努力考取功名。
终于有天,他功成名就,要迎娶姑娘时,他才得知,小时候的姑娘,长大后竟是个俊美男子。”
司霄瞳仁一亮,笑问:“书生这是认错了性别,那后来呢?”
司书墨见司霄有兴趣听,他继续道:“书生很是生气,气姑娘竟是男子,于是带着怨恨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司霄漆黑的瞳仁染上了灰尘般,暗淡无光,他笑容僵硬地问:“哥,你若是那位书生,也会这样做吗?”
司书墨不知他为何做这个假设,笑道:“我若是书生,断然不会离开家乡,既然错把男子认错姑娘,说清楚讲明白两清就好了,若是那男子愿意,我还可和他以兄弟相称。”
司霄低下头,手指缠绕在一起,死死扣着皮肉,情绪低落:“哥原来是这样想的。”
司书墨心疼,看不得司霄自残似的用指甲抠手指皮肉,“阿霄,兄长这个故事不太好,引你难过了,抱歉。”
司霄扬起脸,惨然一笑:“若是结局是两人在一起,哥觉得怎么样?”
司书墨惊愕,愣了愣道:“这怎么可以,两个男子在一起,违背了天理伦常。”
司霄烦躁地抓了把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自以为是地以为,兄长靠近他,愿意让他亲近,是因为喜欢。
原来只是把他当做弟弟了啊。
他无比讨厌弟弟这个身份,可没了这层身份,他与司书墨有什么关系?又是司书墨的谁?
司霄觉得自己要被快逼疯了,他忽然抓住司书墨的肩膀,将人按倒在狭窄的榻上。
两人的发丝倾斜,彼此交缠,呼吸相交。
司霄压制住司书墨,眼中露出与往常天真纯粹不同的邪肆,他努力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吓着对方,平静道:“哥,城主之位和我,你选哪个?”
只要你说选我,我就不会发疯。
司霄的眼神仿若恶鬼,想将倒映在他瞳仁中的自己拆吞入腹。司书墨目露惊慌,移开目光,这还是他天真可爱、爱撒娇的弟弟吗?
司霄抵开司书墨的腿,将他移开的下颌掰回来,烦躁又克制道:“哥,别逼我了,你是要城主之位,还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