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来外语班主要是为了靠近还没有躁郁到办理休学的苏池糖,摸清对方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才能对症下药。
至于坐在哪,和谁做同桌,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池歌往最后一排的角落走:“不用麻烦了,有空座就行。”
徐欢欢冷笑一声:“胆真肥,祝你好运,不会被人给丢出去。”
苏池糖死死盯着徐欢欢,把右手拳头攥得嘎嘎响。
徐欢欢唯恐被揍,毕竟苏池糖真会出手,她连连后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道过了早读就有好戏看了,她一定要录下来发给沈沐璃一块欣赏。
早读结束后的课间。
秦末一手拿可乐,一手拿三明治,慢悠悠地跟在闫之槿身后:“老闫,你真猜对了,我回到家,我哥真的在等我,还问我是不是插手沈、顾两家……你怎么停下了?”
闫之槿的表情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冷静,但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的瞳孔骤缩,像是瞧到了不可思议的人。
秦末率先从闫之槿身后冒出,顺着闫之槿的视线看向池歌。
“哟,稀奇啊!她不是1班的人吗?也和我一样被段挑刺赶出来了?”
池歌有条不乱地摆着课本,听到动静看向教室门口。
闫之槿面上没有口罩遮掩,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前,风姿俊雅,明明是青年模样,眉骨间却沉淀着不符合当下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右手肘上随意地挂着校服外套,没有外套的遮挡,短袖衬衫下的手臂肌肉自然袒露,线条流畅优美,颇具威慑力。
朝霞光彩照人,映亮了青年身躯的轮廓,给人一种灵魂沉稳的视觉冲击。同时还伴随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像是迎面吹来的风沙,磨得人眼角发红。
池歌揉了揉心口,实在想不起来她为什么觉得闫之槿熟悉,在脑海呼唤系统:“统哥,别追你那古早味狗血文了,瞧瞧他是不是那天塞给我们录音笔的人。”
系统放下电子屏,倒吸一口气:【就是池姐耍流氓碰瓷的那人。】
池歌:“……”
闫之槿的心像是团皱的纸张,复杂得一时间找不到词汇能形容。
为了不改变文中的轨迹,他连出现在池歌面前都要斟酌半天。
哪曾想,他和池歌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会是这个样子。
秦末先闫之槿一步走过去。
徐欢欢打开摄像头,非常期待秦末替闫之槿给池歌难堪。
来了,要来了!
池歌要被扔出外语班了!
秦末竖起大拇指:“我听说你的事迹,干得漂亮。”
池歌谦虚道:“低调低调。”
徐欢欢面目狰狞,不是,这俩人怎么跟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聊了起来?
没关系。
闫之槿总不会让她们失望!
苏池糖特意和闫之槿前桌换了座位,就是怕闫之槿嘴太毒,把她老姐惹生气,然后被她老姐几招打残。
闫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她不知道闫之槿是不是闫家人,但警惕点总没错。
瞧见闫之槿抬脚。
苏池糖迅速戒备起来。
徐欢欢举起手机,笑得奸诈。
为了避免再次被打脸,徐欢欢仔细分析闫之槿的性格,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谁会有那个本事能让闫之槿破例。
帝都那几个大家族里的人倒是能让闫之槿态度缓和,但小小的江城不可能有人能让闫之槿另眼相待。
呵呵。
池歌一定会被扔出去!
闫之槿神情懒散地将外套放在椅背上,视若无物地坐下。
徐欢欢:“……”
欸不是,怎么回事?
你还坐下了,你倒是扔啊!看不见你的座位旁多了个人吗!?
池歌目光全程落在闫之槿身上。
眉眼之间带着疏离,慵懒随性外表下有一层自我封闭的薄面纱。
明明是堇色年华,闫之槿身上却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闫之槿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与她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看着“崭新出炉”的同桌。
池歌笑眯眯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闫之槿拒不承认,反而扭过头,拒绝与人对视:“每个想和我搭讪的女生都会用这句话,麻烦下次换个新鲜一点的词。”
池歌不仅不生气,反而乐滋滋问道:“怎么个新鲜法儿?”
闫之槿:“……”
他已经说得够伤人自尊了,以池歌的脾性早该生气了,池歌不生气他就没办法顺其自然地换座位。
怎破?
在线等,挺急的!
秦末突然翘起兰花指,暗讽闫之槿:“姐们,你今天吃错药了嘛,语气也太温柔了,你所向无敌的嘴呢?”
闫之槿凤眼眯了一下,眼尾显现出几分凌厉:“长得不好看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