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歌头上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及时避开了粉笔,她慢悠悠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班主任,不明白为什么要吵醒她。
这是课下时间,又不是课上。
段文进气恼不已:“池歌,你以为我刚刚说的不是你吗?”
池歌托着下巴:“原来老师说的是我,可是,我作弊了我怎么不知道。”
段文进用黑板擦敲了敲讲桌:“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要是没作弊,你一个从贫困县那种知识匮乏地方上来的能考年级第一?”
教室一片哗然。
同学们窃窃私语起来。
“姓池的竟然考了年级第一!”
“嗐,我第一个不信!”
“说那话,我也不信,不是我吹,咱们1班全是尖子生,前十名那都是清北的料儿,就她?呵呵。”
“明目张胆地抄答案,还抄成第一,她多少有点不把老师当回事啊。”
段文进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很讨厌这种走后门的情况,知道池歌是靠关系才进了1班,他眼底只有瞧不起。
池歌拧开苏池糖给她买的大桶杯,喝了一口柠檬水。
见她油盐不进。
“你以为自己是谁,真觉得背后站着沈家就能为所欲为了?”段文进眼神里的轻蔑不要太明显,环视一周:“同学们以后千万不能学她这个样子,丢人现眼。”
系统跳出来:【去你大爷的,我池姐扬名立万时,你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
池歌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个人认为教书育人、因材施教、不外貌取人、不以偏概全是一名优秀教师上岗工作的必需品质。”
段文进重重放下成绩单,眉头紧皱:“后面两个算哪门子必需?”
池歌嘴角上扬:“那厕所也不是必需品,男同学以后拉你嘴里也是可以的。”
段文进:“……”
同学们:“……”
6。
段文进气愤地卷起成绩单,怒指着她:“你,滚出去罚站!”
池歌耸耸肩站起身。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内响起书声琅琅,池歌悠闲地与过往每位老师挥手打招呼。
老师看稀罕物一样看她,有的则是和段文进一样指责她没个学生样儿。
池歌一脸不认同:“话不能这么说,没人规定学生是个什么样,好学生坏学生都是学生,就像好老师坏老师都是老师一样,我并不觉得我不像学生。”
尾音刚落下。
段文进撂下课本,走出教室:“你还有脸搁这诡辩,刚才顶撞我的不是你?哪个学生会和你一样不敬师长!?”
池歌嘴角缓缓拉出一个笑:“段老师,我那是举例论述事实,你可以拿出反观点驳回我,而不是摆出姿态说我不敬师长,如果我不敬你,依照你污蔑我考试作弊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报J抓你。”
段文进不怒反笑,作弊这件事上,他污蔑不了一点!
其他科目谁出的卷子他没怎么了解,但数学卷子是他出的题,数学卷上最后一道附加题明显超纲,是他故意加上去。
他敢保证,就算是本校其他数学老师,也不可能做出这道博士生也难解出的难题。
因为这是他身为博士,延毕好久才攻克的难题。
池歌手里肯定只有答案,不然,池歌怎么可能写不出演算过程?
卷面上只写了个最终解。
他看到有学生解开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时内心十分激动,以为看到了一位数学天才,得知学生姓名时别提多恶心。
池歌玷污了神圣的数学,给1班抹黑,也给他脸上抹了黑。
段文进垂眸冷笑:“不要解释了,你什么样你心里清楚。”
池歌摊手:“段老师这么喜欢冤枉人嘛,你不信大可以去调监控,在这诬陷我作弊,真没必要。”
段文进固执己见:“提前拿到答案,你死记硬背进脑子里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池歌隔着走廊,高喊道:“校长来评评理,您这位高薪聘请过来的数学组长,是不是有点先入为主了。”
吕校长刚走出办公室,就瞥见对面站着行走的瘟疫,心脏吓得扑通扑通乱跳,憋着不去厕所也要掉头进屋。
听到呼喊声。
吕校长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往瘟疫的方向走。
“你说我冤枉了你,行啊,你把最后一题的演算过程给我讲一遍,讲不出来吧。”段文进气笑了,说着看向吕校长:“校长,开学初我不在学校,她进1班我没拦住,这次无论你怎么劝,她都必须离开我的班级!”
吕校长眼珠子转了转,接过段文进递来的成绩单,看到第一名的姓名后,一个摆脱瘟疫的办法跃上心头,如果运用得当,他就可以移开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池歌右手拇指在其余指腹随意点动:“我掐指一算,你不久后会求我回1班。”
段文进嗤笑一声:“笑话,我会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