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和徐秀秀这一走便直到日落西山才回来。
回来时,徐母手上拎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母女两人旁若无人地进了屋,全然不管被锁在家中无法外出的芸娘今日是如何解决的一日三餐。
芸娘冷笑一声,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昨夜刚与自家娇妻亲热过,今日徐进才也没有腆着脸再来痴缠芸娘。
这位秀才老爷,素来是个甩手掌柜。作为徐家唯一的男丁,他半分不操心家里的事,只一心扑在学堂和所谓同窗之情上。
见自家亲亲儿子回来了,徐母立刻打发芸娘去做解酒汤。
芸娘埋着小脸有气无力道,“娘,家里的柴都被早上的火给烧掉了,没有柴我如何生火做饭呀?”
“好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敢跟婆母顶嘴!”徐母见她居然敢反驳自己,立刻火冒三丈跳起来要扇她巴掌。
芸娘假做体力不支身子晃了晃,险险躲过了徐母呼来的巴掌。
徐进才揉了揉因饮酒过度有些恶心反胃的头,面色不悦,“娘,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还是儿子知道心疼人。”徐母一改面对芸娘时的凶神恶煞,眉飞色舞的搀扶着儿子回了房。
芸娘可不会傻乎乎的留在院子里,等着徐母出来撒泼找她算账,她抬脚回了自己的破屋。
本以为今儿早上烧了灶房,能趁着徐母出门时偷溜进徐母的房间找找她的小金库。
没想到徐母防她跟防贼似的,居然还把房间都落了锁。
芸娘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只觉分外安心。
这是老天开眼赐她重活了一回,她必不能辜负老天爷的厚爱。
她这晚睡的格外沉。
直到被人劈头盖脸往头上打了一巴掌,芸娘才迷迷糊糊醒来。
徐母三角形的吊梢眼恶狠狠盯着她,“你这小贱妇,都什么时辰了还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谁家儿媳妇儿做成你这懒蛋模样!我徐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你进门,还不快点起来做饭!”
徐母人看着虽瘦,力气却一点都不小,一巴掌打的芸娘头晕眼花。
她上辈子过的当真是这样的日子吗?无论是徐母还是徐秀秀,都可以对她抬手便打抬脚便踹。
她上辈子到底为什么失了心智任徐家搓磨 ,最后还为了给徐家守贞而选择自尽,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上辈子到底在想什么?
芸娘稳了稳心神,立刻服软,“娘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做饭。”
“小贱人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徐母还待再打,芸娘已经滑不溜手的跳下床,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跑出房门了。
此时天还未亮。
整个清水镇都静悄悄的。
芸娘踏着夜色进了厨房,她点燃烛火望着一团糟的厨房发愁。
稻草和木柴都烧为灰烬了,哪儿还有柴火能生火做饭?但徐母是不会听这些狡辩之词的,只会认为她偷懒,对着她打骂不休。
芸娘也不想再多生事端,搬了条凳放在灶台上,干脆把破了大洞的屋顶拆了,拿房梁烧火。
不是爱吃吗?
吃死你个老虔婆!
烧好一锅粥后天才微微亮,芸娘可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犯傻,伺候全家人用过饭后自己才会用些残羹冷炙。
这次她先盛了两碗浓稠的米粥,吃了个肚子滚圆后才擦擦嘴刷干净碗。
然后她掩上灶房门将老鼠药分别放在徐母和徐秀秀的碗里,搅拌均匀后才慢悠悠端着粥碗敲响了徐母和徐秀秀的门。
徐进才因为昨晚宿醉故此今日还未醒来。
“怎么连个菜也没有?”徐秀秀不满的嘟囔。
你那抠门的娘成日把花生油搬进自己屋里锁起来,厨房里更是连根白萝卜都没有,我拿什么炒菜?
芸娘当然不敢怎么说,只小心翼翼的安抚小姑子,“委屈小姑了,小姑先将就吃,下次我一定炒菜。”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徐母对这个女儿也很是嫌弃。
都是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不学着洗衣做饭帮衬家里,一日日就知道贪嘴。人又生的这般貌丑粗笨,将来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同样都是她生的,儿子进才眉清目秀翩翩公子,人争气书读得好,对她这个母亲也贴心孝顺。
反观女儿呢,啧啧,多看一眼就眼痛。
虽然极其厌恶这个娇娇弱弱又身无长物的懦弱儿媳,但徐母也不得不承认,女儿家就要生的似这小贱人这般娇弱貌美才能引得男人怜惜。
孰料徐秀秀喝了一口粥就不满的撇嘴,“怎么一股怪味?”
芸娘听的眼皮子直跳,诚惶诚恐道,“米缸的米发霉了,不过我洗了好几遍才下锅的,小姑不要生气。我现在就把粥倒了再重新出去买新米。”说完期期艾艾看着徐氏,“娘,能不能给我二十个铜板出去买米?”
徐氏闻言劈头盖脸一顿骂,“老娘哪儿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