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秦深的手万分用力,他忽然有无数的话想要对秦深说。
可门外的门铃又响了,像是不开门不罢休,笃定了他们在屋子里。
贺狩感到烦躁,他从未因为蒋恩的事烦躁过,每次蒋恩找他他都会第一时间回应。
秦深也处在怔神的状态中,他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否则怎么会从贺爷的嘴里听到“你比谁都重要”这句话。
心被无形的刀绞着,被二十多年的感情撕扯着,折磨得他难以言表。
看着贺爷皱眉的样子,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他从来不敢主动触碰贺爷,贺爷在他心里处在他永远触及不到的位置,可现在,他不仅触碰到贺爷,而贺爷没有厌恶,也没有打他。
他松开手,语气很轻地说:“贺爷,您开门吧,或许有很紧急的事,我希望您不要后悔。”
看出贺狩的顾虑,秦深又说:“我不会走的。”
贺狩眉抽动一下,见秦深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后,考虑了下将门打开了。
他还没问上话,蒋恩就开口了,他扫了屋里一圈,道:“我就知道你们俩都在。”
“长话短说,我来回应一下你给我发的短信,之前一直没空,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我觉得这些话必须要当着你们俩的面说才有用。”
他语气很冷淡,仿佛回到之前万逾世离世没多久的时候。贺狩这才想起来他发的那条信息蒋恩一直都没回过他。
只听蒋恩说:“你说让我别来你家了?你这是把秦深离家出走的事全怪在我身上了吗?”
“贺狩,你还真是和贺覃年一样自以为是,你自己没给够安全感,还把事情全怪在我身上?”
“每一次,都是你让我来你家的,不是我非要来你家,你要是真心疼秦深就不会故意让我留下过夜,让秦深在外面站一晚上,这是谁的错?”
“他要是心里清楚知道你爱他,会在我坐下吃饭后主动到门外像保镖一样站着吗?说实话,我来你家这几次,没有哪一次看出来你跟他是你所谓的恋人关系,他就是你的一条狗。”
毫不遮掩的话,像利刃一样狠狠扎向贺狩这段时间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他猛地扑向蒋恩,却被一只手拽住,他回头,就对上秦深的脸。
他的脑子嗡嗡响,无法控制一把抓住秦深的衣领,嗓音嘶哑吼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也觉得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一条狗,是吗?!”
旁观的蒋恩冷冰冰替他回话:“还要问吗?看他表情看不出来吗?”
“不是,我从没这么觉得.......”秦深无法忍受此刻从贺狩脸上看到的表情,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他对他自己的在意。
“看啊,不舍得看你伤心,还刻意说谎话哄你,贺狩,你好好想想你配得上他吗?”
“你闭嘴!”
贺狩额角青筋暴起,他眼眶猩红,瞳孔翻滚压抑的情绪,深深看着秦深,他将人用力一推,像再难控制情绪,朝门外冲了出去。
“贺爷?”
秦深抬脚就追的脚步一顿,蒋恩的声音接着响起:“秦深,你确定你要去追他吗?之前的一切还不够吗?”
秦深垂下头,黑眸晕染着沉光,他微微偏头,朝着蒋恩,影子将身形衬着得暗沉:“不要把你对贺覃年的情绪带到贺爷身上,贺爷和贺覃年从来都不像,他配得上任何人。”
蒋恩脸黑了黑,冷嘲道:“你倒是清醒。”
......
此刻已经是黑夜,路灯照亮街道。
贺狩在马路边走着,秦深距离他大约五米跟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一个区走到了另一个区,贺狩一直在走,秦深就一直跟着。
直到一处下公园的长阶梯上,贺狩才停了下来,往地上一坐。
秦深距离他一整层台阶,在他身后右侧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贺狩才说话:“我知道,我一直很自私,从来不在乎任何人,也不在乎伤害别人。”
“我从来没有什么真正想要的,这些只是我作为贺家继承人该做到的而已。”
“直到你离开之后......”
“秦深,你明白吗,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我要你,在我身边。”
晚夏的夜晚微凉,阴影落下,秦深步伐很轻地从上而下走到贺狩身边,在他身边坐下。
“贺爷,或许没有您想象得那么糟糕......”
“其实,我骗了您,不只二十年,而是二十五年。”
秦深未满十岁就来到贺狩身边,贺覃年对他的命令是——保护贺狩。
他将这话完美地植入脑子并付出行动,他不知道对贺爷究竟是什么心动的,大概是那一晚——那是在贺爷踩坏客人的花,他替贺爷顶罪挨了二十鞭之后。
他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睡在床上的夜里,房间里溜了个人进来,他没有睁眼,但是闻到了少爷身上的香味,少爷先是喊了他两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