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尤褚慕在房里都没出来,许迟便在客厅做自己的事,到了晚上,他喊尤褚慕吃饭,尤褚慕闹脾气似地说不吃了。
许迟第一反应是——尤褚慕终于有点小孩样了。
但问题是,他不知道尤褚慕在闹什么脾气?...因为没见到他女朋友?...这小孩好奇心这么重的吗?
尤褚慕不吃饭,许迟便自己随便吃了点,想着冰箱里还有菜,要是尤褚慕待会儿饿了还能给他随便煮点。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又觉得...自己现在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夜里,尤褚慕还是没动静,许迟都想直接闯进去了,但是想想,小孩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这样闯进去也不好,最主要的是,万一尤褚慕在干什么不能见人的事,被他撞破了,说不定就杀他灭口了...所以说,还是给尤褚慕点自由吧。
屋子里一盏灯没开,许迟躺在客厅沙发上,侧身而眠,看样子睡得很熟,阳台门没关,帘子也没拉,月光照进来使屋子的摆设恍然清晰。
一些细细簌簌的声响传来,许迟耳朵动了下,身形却没动,继续睡着觉。
阳台门被拉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在耳边——在他身边停下了。
他听见很重但很慢的呼吸声,像是压抑着,接着,呼吸垂了下来,距离他脸颊越来越近。
许迟猛地睁眼抬手要回击,身边突然一声年轻的惨叫,他诧异看去——
来人已经被尤褚慕掐着脖子摁在地上了。
那人比尤褚慕要高大一点,此时手脚扑腾着,还是无法挣脱尤褚慕的一只手,脸涨得通红。
尤褚慕眉头拧了下,很厌烦似地,扭头看许迟时却毫无阴狠:
“哥哥,把你吵醒了,真可恶。”
“你为什么要打扰哥哥睡觉?”
许迟错愕,去拉尤褚慕的手:“你手松点,我有话问他。”
尤褚慕听话地松了手,见这人挣扎着爬起来要跑,又将他脸朝下摁在了地上,制住他的腰背,让他动弹不得。
许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幕...他是准备自己抓人的。
“你是不是在上上周的周三去偷十楼住户的东西了?”他看着一身黑衣的小偷发问。
这小偷身子发抖,像没想到会遭遇此劫,“谁偷了,谁偷了,什么十楼,我不认得。”
“...那你来我这是?”许迟面无表情问。
小偷大喊:“我他妈路过!”
许迟:“......”
许迟静静看他一秒,然后点头:“好了,就是你了。”
小偷脸被压在地上,想看许迟都看不见:“什么我,我什么都没干!”
“哥哥,把他从楼上丢下去?”尤褚慕发问。
...这里是九楼,丢下去...
尤褚慕总是用他那张单纯漂亮的脸蛋说出很可怕的话。
“不用,把他交给周也。”
“周也谁啊?”小偷大声发问。
许迟回答他:“就是上上周的周三你去偷东西的那层楼里住的人。”
“我没偷东西!”小偷又大声反驳。
“家都被你偷光了你还说没偷。”许迟懒洋洋反驳。
小偷气急:“我什么时候偷了,他阳台锁那么紧,我进都进不去!我就踩烂了一盆花!”
“......”
许迟静默三秒,发言:“抓到了。”
小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变相承认当时去了他家,被自己蠢得脸涨红:“我真的没偷!那花不是我踩烂的!”
说完觉得自己更像傻子,于是恼怒地干脆承认:
“真的不是我偷的!我,我当时真的连阳台都没进去,他屋子真的不是我偷光的,真的是别人!”
许迟:“其实他屋子没被偷,他要抓的是踩烂他花的人。”
小偷瞬间哑言,嗓音又大了:“那,那我再赔他一盆不就好了?不就一盆花吗?!”他懂了,他是被算计了,怎么会有人在罪恶区敢那么明目张胆炫富啊,那根本就是在钓鱼,把他这只蠢鱼往上钓。
许迟又说:“他那花是他女朋友送他的。”
小偷:“那又怎么样,那我赔他两盆!...分期行不行?”
许迟又说:“他女朋友死了。”
“......”
小偷一下子无声了,嘴巴张了下又闭上了。
接着,他结结巴巴发问:“还,还能救活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救不活了。”许迟说。
小偷又不说话了。
许迟看着他:“我只负责抓到你,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跟他说吧。”
许迟给周也打了电话,两三句就挂了电话。小偷全程紧张得冒汗,嘴巴一直说着:
“他好说话吗?我真的知错了,我给他买三盆行不行,但是要分三期...”
许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