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残厉得叫人心里起栗儿。
“你这个杀千刀的。堂堂七尺大男人,老婆儿子都养活不了,就知道卖儿卖女……啊嗬……把女儿卖到那种地方,还有她的活命吗……。”
傅燕恒闻听,忙扔下十两银子,拉起那小女孩赶紧几步上得前来,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子一手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夹在腰间,一手撕扯着抱着自己腿的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你把小红给我留下吧,送到那种地方她会痛苦一辈子的。”那女人两手紧紧地抱着丈夫的脚,苦苦哀求道。
那男人抡起巴掌“啪”地重重打在女人脸上,跺脚怒喝:“贱人,叫你撵,我是一家之主,我说怎样便怎样,反了你了。”
“不,不要卖孩子……不要卖女儿。”那女人摇着丈夫的腿,哽咽道:“我求求你,就依我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依着你……都依着你!”
看着生离死别场景,傅燕恒的心好像从悬崖跌落下来,沉到极点,忍不住开口道:“把孩子放下。”语气犹如结了冰般的冷冰冰的。
那女人一转眼瞧着傅燕恒,忙丢了孩子跑过来,磕头如捣蒜般哭道:“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家丫头吧,欠您的银子,我们半年之内一定还清。我闺女才十一岁,他还小,不会服侍人……您就行行好……行行好吧!我……我给您磕头了。”
傅燕恒见状,忙扶起那女人,眼中的泪水直打转儿。
“你磕错头了,买主在这呢。”
傅燕恒猛回头,只见一肉墩墩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白白胖胖一张小圆脸,五官倒还整齐,只是右颊一颗铜钱大小黑痣上长着一绺黑棕似的长毛,让人瞧着那么不舒服,旁边还有三五个混混打扮的人挤眉弄眼。 “
孙二爷,您瞅我这婆娘,他不情愿……,唉,这孩子也太小了,不懂事也不会伺候人。”
那男人叫他们来,忙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陪着笑脸道:“不如我给你打两年长工,顶了那五两银子的债,您看成么?”
那孙二爷嘬着牙花,瞥了傅燕恒一眼,微微一愣,阴险地笑了两声。
来宝,烈风怒视着孙二爷,欲有上前打架的意思,没有主子命令不敢。
“我那地方要你做甚,说实在的,这么小不点丫头到我那,现今也派不上用场。既然你屋里的如此依依不舍,我倒还有个法子,就不知你……”
“二爷您快说,快说。”那男子仿佛看到一线希望。
“哈哈哈……”孙二爷手捻那绺猪鬃似饿长毛,奸笑几声,说道:“你屋里的模样长的倒也不错,既然心疼女儿,二爷我今天就发发善心,不为难于你,让你屋里的在我那伺候一个月就行了。”
几个混混一阵起哄,七嘴八舌道: “二柱子,还不拿老婆换孩子。”
“二柱子,这可是二爷开恩,还不赶紧道谢。”
“嫂子,还哭什么,跟着孙二爷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这一个月水灵灵的。”
“可不是吗。”孙二爷“咯咯”一笑,对二柱子道:“二柱子,别担心,爷我一向最讲信义,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决不多占,我也会好好带她,爷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旁边围观群众都气愤极了,谁也不敢上前说句说句话。
傅燕恒咬碎银牙,没想到孙家居然如此猖狂,现在的孙家仗着刘平,杂毛杂狗,七大姑八大姨,只要跟西南王沾亲带故的大大小小都是官。
孙二爷两眼色咪咪地盯着那女人,满脸的奸笑道:“既然这样,你在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换人,这丫头我先带走了,走。”他朝着傅燕恒一眼,吸了吸鼻子别转了脸。
几个混混吆喝一声,撸起袖子扑上去,凶神恶煞一般将那女孩子拖起来便走。 那女子已无力再追,仰天嘶声大哭,“老天爷,您就大发慈悲,,求求我的儿呀……老天爷……”那哭声,直听得人潸然泪下。
“别喊了,老天爷便是孙二爷,孙二爷便是老天爷。”孙二爷瞅瞅那女子,奸笑道:“想要闺女你来换,多会想通了就过来,二爷铺好床等着你。”说着转身要走。
“把人放下。”傅燕恒忍无可忍,大声喝道:“他欠你五两银子是吗,我替他还,人留下。”
几个混混闻声转过头,但见傅燕恒黑亮的瞳仁深不见底,直盯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孙二爷转过脸,下四眼地盯了傅燕恒好一阵子,道:“狗东西,敢跟二爷这般说话,告诉你,他欠的是人情债,不是钱债,已经是我的人了,想留下没门。”
来宝看他敢骂巡察御史,扬起巴掌要打过去,被傅燕恒拦住。
“就算是你的,我也要留下。”傅燕恒铁青着脸,冷冷道。
孙二爷微微抖了一下,干笑两声,道:“好,二爷今天成全你,纹银五百两,一文也不能少,拿来!”
傅燕恒的脸由铁青变成血红,银牙咬的“咯咯”之响,气沉丹田怒喝道:“好你个姓孙的,西南是王法之地,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