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有点偏差?”
临近中午,雾气消散大半,沈捷把车停在门口,他看着有些倦,解开安全带后,双手掩面静坐了一会儿。
中控台上的首饰盒,在光线下明暗掺半,沈捷伸手拿下来,那对珍珠耳环色泽温润,形状姣好,是很难得的上品。
对利用的对象岑沛安都能如此慷慨,如此用心,却独对他吝啬不堪,别说是虚情假意的一份礼物,就算是逼入绝境,他都不肯敷衍沈捷一句爱或者喜欢。
岑沛安早上睁眼的时候,沈捷已经走了,他一个人吃完早饭,在院子里散步。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显示有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岑沛安有种直觉,他点开,看到信息的内容只有“谢谢”简短的两个字,他深呼一口气,心里的鼓声终于落地。
“这么冷,你站院子里做什么?”沈捷一回来,就看见他站在院子里,冷不丁开口问。
“你回来了。”
岑沛安听到声音回神,下意识朝他走过去,又突然回想起沈捷这段时间对他“无事献殷勤”的不满态度,便立马停下,驻足在几步远外,和沈捷四目相对。
沈捷没说话,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按理说岑沛安已经收到了刑芷的信息,可他看起来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
沈捷在心里嘀咕,前两天为了讨好他还在办公室亲他,现在于情于理也该有点表示吧。
岑沛安看他愈发阴郁的脸色,心里顿时没底,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靠近。
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岑沛安都不像又任何表示的样子,沈捷阴沉下脸,绷着唇角说:“回屋把袜子穿上,生病了又要磨人。”
“谁磨人了...”岑沛安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
沈捷进屋脱下大衣,径直走向酒柜,路过餐厅余光瞥见餐桌上放着什么东西。
干净整洁的餐桌上留有一个餐盘,上面用吸油纸盖着,沈捷走过去掀开,盘子里盛着两个荷包蛋,煎得两面黢黑,还碎碎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沈捷不自觉勾了下唇角,他从厨房拿了双筷子,站在餐桌旁把那两个荷包蛋吃了。
全糊了,一点也不好吃,沈捷把空盘子端回厨房,出来正好碰见岑沛安从楼上下来。
“晚上去公司接我下班。”沈捷视线往下,盯着他的脚踝说,“在家别乱跑。”
岑沛安点头,“嗯。”
近傍晚时分,忽然下起大雨,见雨势变小,岑沛安开车出门,晚上六点,准时出现在万利门口,结果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沈捷出来。
他拿出手机才看到沈捷五分钟前给他发消息,让他去趟办公室。
岑沛安降下车窗,和警卫室的人说明情况,对方打了个电话才放他进去。
办公室里,王景还没走,他站在红木桌外,神情有些担忧,“沈总,你这段时间太累,感觉你头疼又加重了,要不休息两天吧。”
“老毛病,不碍事。”沈捷吃了两颗止疼片,眉目紧拧,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正巧敲门声响起。
岑沛安熟门熟路找上来,刚开门,王景拿着东西从里面出来,朝他点了点头。
岑沛安把门掩上,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沈捷靠在椅子上,眉头舒展,眼角沁着笑意,连注视着他的视线都显得含情脉脉。
“过来。”
沈捷递过去一只手,岑沛安思索片刻走近,指腹触及沈捷手心的瞬间,就被整个反握住。
沈捷没有更逾矩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握了会儿他的手,冲里面那间休息室扬了扬下巴,“进去看看。”
“什么?”岑沛安不解地皱了下眉,半信半疑地开门进去,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只小猫,眼里闪着迟迟不敢确信的目光,“有只小猫。”
沈捷装出面无表情,淡淡地解释,“捡的。”
岑沛安从小就想养猫和狗,只不过家里有人过敏严重,一直没有机会。其实他和沈捷也提过几次,但是沈捷有洁癖,绝对不允许家里有猫毛这种东西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同意让他养猫。
岑沛安抬头看着他,又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猫,用手轻轻摸它脖颈的软毛,低声说:“谢谢你沈叔。”
他知道,怀里这是只纯种的短毛蓝金,根本不会是捡来的,那大概率是沈捷去宠物店帮他挑的。
秋季少有的暴雨,枯枝被水冲到下水道,地面水位上涨,车辆全堵在路边。
岑沛安启动雨刷,在连绵的雨帘中看外面的路况,“沈叔,前面好像有积水。”
沈捷看了眼定位,离家不到两公里,外面漆黑一团,陆陆续续有堵在半路的人下来往前走。
“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你一会把车找个地方停,明天让老谈过来取。”沈捷下车撑开伞,绕到驾驶室那边,“没多远了,下车走回去吧。”
岑沛安把小猫抱在怀里,用衣服裹着,尽力缩起身子躲在伞下。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