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酒吧里灯光闪烁,震耳的音乐中穿插着兴奋的尖叫,岑沛安关上洗手间的门,耳边顿时清净下来。
他本来在家窝着,赵亦冉非拉他来酒吧,结果碰上一个搭讪的无赖,推搡间被洒了一身酒。
岑沛安沾湿手指,仔细搓洗衬衫衣摆上的酒渍,收拾好甩甩手上的水,拉开门,发现那无赖正堵在门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岑沛安没好气地问。
“干嘛这么凶,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对方一副纨绔子弟的招摇打扮,说话时还动手动脚,上来就攀岑沛安肩膀,“帅哥,我叫刘耀,真心想和你交朋友。”
“我不想。”
岑沛安懒得和他扯皮,闪开肩膀往外走,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后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来一只手。
“你什么意思?”
“都说了交个朋友。”刘耀一挑眉,“陪我喝两杯。”
诺大的舞池放着劲爆音乐,正好掩盖了洗手间这边的声响,岑沛安和刘耀扭打在一起,他抬起手,对着人眉骨毫不手软地砸了一拳,当即把人捶得脑袋后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狗东西,再动手动脚看我不剁了你的手。”岑沛安甩了甩右手,瞪了他一眼。
刘耀捂着眼睛,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等着。”岑沛安经过他,作势又要挥拳头,刘耀抱着脑袋往后缩了下,“怂蛋。”
酒吧又上了一批人,岑沛安回到座位,拿上赵亦冉的包,把她从一个帅哥身边拉起来,“到点了,该回去了。”
“哎哎哎...”赵亦冉和帅哥聊得热火朝天,被他一扯,被动地往外走,直到走出酒吧大门,她才有机会问,“怎么了?”
“没事,碰上一神经病。”岑沛安把包给她,瞥了眼她的短裙,不禁皱眉,“你下回来酒吧能不能别穿这么短的裙子,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变态吗?”
“你干嘛...”赵亦冉审视自己的裙子,没觉得哪里不妥,不知道他受什么刺激了,看他往停车场走,忙不迭小跑追上去,“沛安等等我。”
岑沛安喝了酒,回去是赵亦冉开车,她技术一般,从车库出来,一听后面车子催促的喇叭声,紧张地差点靠边停车。
过了酒吧前面的红路灯,车子平稳行驶,赵亦冉松了口气,看岑沛安情绪不对,问了句,“沛安你怎么了?”
“妈的,碰一同性恋的神经病。”岑沛安烦躁地闭了闭眼睛,“真烦。”
“操,我说你怎么去洗手间那么久,他没占你便宜吧?”赵亦冉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起来恨不得咬人,“傻逼真多,下回再也不来这酒吧了。”
正骂起劲,后面有辆保时捷一直按喇叭,赵亦冉从后视镜看了眼,嘴里小声骂了句“傻逼”。
岑沛安也看过去,两辆车距离极近,能清晰看见驾驶座上的人,吊儿郎当的打扮,一边眼睛高高肿起。
真是冤家路窄。
赵亦冉咬牙踩下油门,后面紧追不舍,跟了好几个路口,前面斑马线窜出来两个小孩,赵亦冉一个紧急刹停,后面保时捷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上。
极大的惯性让俩人身子栽出去,好在都系了安全带,又被猛地拽回来摔进靠椅。
赵亦冉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理论,岑沛安跟看狗皮膏药似的看着后面的刘耀,拉住身旁的人,让她别下去,说等交警过来协调。
市交管局三楼,沈捷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闫局长跟在他身后,俩人一前一后下楼。
“这次麻烦闫局长了。”沈捷看了眼腕表,看时间不早,准备道别。
这次他是代大哥沈康来的,下周在市中心大酒楼,要招待几个省的省委,需要封半个小时的路。
市委事情多,沈康抽不开身,本想差个下属来,临时想起沈捷和闫局长是同学,就顺道让他下班过来一趟。
“哪里的话,我们一定配合工作。”闫局长摸出一盒好烟,抽了一根递给沈捷,“我们老同学也好久没见了,有时间一块喝一杯。”
“一定。”沈捷有意克制烟瘾,但这次没推脱,接下烟捏在手里,就当过瘾。
一楼大厅吵吵嚷嚷,赵亦冉不依不饶,她本就是小辣椒性格,定完责非要拉那个刘耀去警察局要说法。
岑沛安自然也忍不下这口气,干脆在旁边和人一唱一和,逼着这群交警交人。
赵亦冉说:“他多大的背景啊,让你们在这给他撑腰,欺负我们老百姓是吧?!”
“告诉你俩啊,别在这撒泼!”
主楼大厅楼梯分两侧,岑沛安余光瞥见一行人下来,他扭头看过去,全是穿着白细条纹衬衫,身前带着党徽,唯有一个人格格不入,他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步履稳健。
“沈叔?”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捷朝他看过来,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许多,能管沈捷叫叔的,背景估计也不简单。这一屋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