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哪里知道萧迪保的心思,萧迪保自认为暖儿就是在前天那村庄里被金军先锋官额鲁带奸淫了的女子,张梦阳不管是娶她为妻还是纳她为妾,这顶绿帽子肯定是戴上的了,但是戴得还不够结实。
如果那额鲁带一枪中的,暖儿怀上了他的孩子,张梦阳糊里糊涂地把那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养,那才是真正的好笑,那才是真正的过瘾。
可是他的这一番龌蹉心思,张梦阳就算是想破了脑袋,又哪里能够猜得着一分一毫?
张梦阳听了萧迪保所说的话,老大不以为然,但又不敢明言自己跟暖儿清清白白,只拿她当妹妹看待,那样一来的话,萧迪保再要骚扰暖儿可怎么办?
那家伙可是有言在先,除非暖儿给自己做老婆,碍着朋友妻不可欺的江湖规矩,他自会网开一面,不再刁难于她,否则他再要强要她的话,就不许自己再行阻拦。这家伙,简直就是他妈彻头彻尾的市侩。
萧迪保又嬉皮笑脸地说:“你比哥哥我耐实,好好的加把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快点儿把弟妹的肚子搞大了,明年给你生下个大胖小子,哥哥我好好的给你贺一贺。”
张梦阳无奈地笑笑说道:“萧兄莫要取笑了,别说兄弟我没这个心思,就算有这个意思,在这佛门圣地,也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行啦,别给我卖关子了,昨儿晚上我派人偷偷地到你睡的那院儿里去了一趟,人家都把所闻所见告诉我啦,弟妹侍候你吃饭洗脚,完事儿她想要自己单独睡一间房,是你不由分说硬把人家拽到被窝儿里去的,对不对?嘻嘻嘻……还给我装呢。”
张梦阳听他这么一说,心下微微地有点儿吃惊,也有一点儿恚怒,他没有想到萧迪保居然无聊到这等地步,竟然派人偷偷地摸到自己的窗户底下去听房。
大敌当前,不好好地思索防身御敌之策,对这种事儿反倒如此上心。张梦阳暗忖这样的人竟然能在大辽官居高位,不由暗暗地大摇其头。
可是面对萧迪保的调侃,他又确实是无可分辨,昨晚上暖儿执意要往外屋睡门板,他怕暖儿着凉,再者说那门板也确实不是睡人的地方,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暖儿哄上了炕,和自己在一个被子底下睡了一宿。
现在想想,当时那么做虽说全然是为了暖儿考虑,虽说到底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但也的确拿不上台面来公然解释。
这事儿,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里,发生在未婚的少男少女身上,在别人看来都难免有染,何况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宋辽之际?就算不管他萧迪保怎么寻思,别人对这事儿怎么看?暖儿对这事儿会怎么看,难道对她的感受也可以置之不理么?
自责归自责,但该解释的他以为还得解释,因此对萧迪保说道:“萧兄信也好不信也好,虽说我和暖儿……这个,同睡在一个炕上,但绝对清清白白地,我对她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做,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苍天起誓!”说着,他站直了身子,抬起了右手准备起誓。
萧迪保赶忙站起来把他抬起的手摁下,一脸不高兴地说:“要说兄弟你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子,偏偏在这等值得炫耀的事儿上婆婆妈妈起来了。
好啦好啦,用不着你起誓啦,哥哥我信了你啦还不行吗?反正到了明年,大胖小子都生了出来,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看到时候儿,你怎么跟我这个当伯伯的交代。”
说到这里,他都好像看到张梦阳的脑袋上长出了一丛丛的青草,一片绿油油地,不由咧开大嘴哈哈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扮作了僧人的士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说宋军已经来到了山门之外。
客舍中诸人闻听此言,顿时起了一阵微微的骚动。刚刚只顾着闲扯淡,到底如何应对正在来临的宋军,还未形成一个最终成熟的预案。比如几百名士卒化装成了僧人,人员与兵器全都堆积到了藏经阁上,一旦发生变故,这些士卒能否快速地投入战斗?
而且,当变故发生的时候,这些在藏经阁上的士卒与萧迪保等长官隔得尚远,一旦事情紧急,如何将这紧急的信号迅速的传递到藏经阁里,给这些士卒们知道?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战术问题。
张梦阳看到萧迪保急得直跺脚,心中暗忖:这时候儿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派人偷跑到我窗下听房的时候儿,想必你不会这么着急吧!
其实萧迪保对这些问题并非完全没有考虑过,昨晚上睡觉之前,思来想去的在脑子里琢磨了好几个腹案,最后都觉得可行性欠妥,给一一的否决掉了。
张梦阳昨晚上睡觉之前,也就这问题考虑了一番,摔杯为号之类俗得不能再俗的方式,肯定是派不上用场的,童贯既然能来,身边武装到牙齿的卫士岂能少了?这一摔杯为号,岂不等于同时把动手的信息传递给了敌人?
关键是,在撕破脸之前,这三百多装扮成和尚的士兵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得藏经阁上的兵器。
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张梦阳对萧迪保说道:“萧兄且莫着急,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