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伯仲王眼神鼓励。
“四王兄久居宫中,鲜少见人,男子气概不显。儿臣曾经到过南部边疆,那是个磨练人的地方。儿臣的建议是,虎符明面交与钱池,暗中交与四王兄,然后萧国舅保护四王兄,戴罪立功。”
“钱池可以带军,但他实际没有军权;四儿可以调兵遣将,但他必须要学会行军打仗;近雄为了早日恢复职位,一方面会好好保护四儿,另一方面也可指导经验尚浅的钱池和四儿,此举甚好。不过……”
“父王,钱池、四王兄、萧国舅,都是你的人。钱池虽是钱昊侽儿子,但父子情分较弱,加上钱池没有虎符,父王无需忧心。”
“你说,四儿有了军权……”
“父王,调兵遣将,带兵打仗,都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军中最有资历的萧国舅,他的家族待遇已到了顶格,根本不需要跟着冒险造反,所以父王大可放心。假以时日,军中既有骁勇善战的萧国舅,又有少年勇武的二把手,父王还能得个男子气概的四王兄,何乐不为?”
“很好,就依七儿所言。”
六月下,钱池带着任命的圣旨,四王子带着暗中的虎符,往南部边疆出发。
动身前,四王子辞别父王母妃外祖,最后和仲封鹰紧紧相拥。
钱池辞别父兄,亦和仲封鹰抱别。
四王子和钱池的感谢,深埋心底。
远处无人窥见的地方,梁泽目送恩人钱池离开牢笼,终于松一口气——报了恩,心里就不那么沉重了。
定下南部边疆大将,仲封鹰完成了一大任务,顺便报了钱池的恩情,女主的脑子真是好用。
仲封鹰还会间或到京城军营锻炼,那个乐天知命的老顽童,笑意里总带着一抹忧伤,或是自责吧,识人不慎。
所有人都很满意,只有动太尉气愤不已。没想到大王动作如此快,他在南部边疆的人还没拿下实际军营大权,空缺就被填上了。尤其是,接任的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钱池,还有去历练的四王子,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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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书殿。
“七儿,那个老家伙果然听话多了。”
“四王兄不在宫,国都大将军少了弯弯绕绕,一心辅助正统,这是好事。”
萧氏客栈。
屏风一边,女主和萧掌柜炒菜,仲封鹰乖乖在等。
等啊等,就等到了……
“近凤……”女主似是慌张,“你怎么了?”
仲封鹰在屏风后担忧:“王太女,出什么事了?”
“近凤晕倒了。”
……
“大夫,她怎么了?”女主少见的慌张。
“恭喜,她有喜了。”
大夫领了赏银开开心心地出去,只留下仲封鹰和女主大眼瞪小眼。
“封鹰,好生厉害。”女主憋出了一句。
仲封鹰无语了,还没吃多久呢,怎么就怀孕了?
很快,两人还意识到另外的问题。
温春沭是平民女子,好处理,但是萧近凤是贵族女子,还是王后的亲妹妹,就不好处理了。
萧近凤已经醒了,躺在王太女的怀里,望着为难的两人,心里也是茫然。有过钱昊侽的教训,她有点担心仲封鹰也是一样的渣男。
仲封鹰确实渣,他在想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怕王后和萧近雄把他灭了。
然而,女主还没成长得很渣,她希望仲封鹰承担责任。
“春沭怎么办?”仲封鹰欲哭无泪,“她那个师门神神秘秘,不会把我噶了吧?”
“噶了?”
“就是杀了。”
女主也头疼了,温春沭的醋劲,她是见识过的。现在怀着孩子,不宜动怒,还真不好处理。
萧近凤用手指卷着王太女的秀发玩,心里暗暗吃味——不过青楼女子,还能得王太女和七王子的牵挂。
如果没有温春沭,可能萧近凤还不会怎么样,但人一有了对比,一开始吃醋,做事就有可能脱离大家的想法了。
一般女子四五个月后才会显怀,仲封鹰和女主打算在这个时间段想好两全其美的法子。哪承想,法子还没出,事情就脱离掌控了。
某日,仲封鹰被喊去伴书殿,看到王后、萧近凤和萧家主,仲封鹰自觉不妙。
伯仲王其实是站在儿子这边的,认为风流无罪。就是这该死的家伙,竟敢睡了老爹的小姨子。
萧家主也是男人,多少明白伯仲王和仲封鹰的想法。自己女儿失了身,就算自己提前知道她和王子纠缠,凭着仲封鹰王子的身份,还有几次做事的担当,自己也不一定会阻止。就是,女儿怀孕了,比较难搞。
王后能当一国之母,自然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跟着过来,只是想给同为女子的妹妹一点力量,不过坦白说,事情未必会如妹妹的愿。
在场的人里,估计只有萧近凤是天真的,等着父亲姐姐给自己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