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早找我,是想潇洒还是有别的打算?”陈罗平上了车,笑着问道。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所以想请你帮我找个洗脚的地方。
如果你认识好的,我们还可以帮帮他们的生意。”钟楚文说道。
“别扯淡了,有事就快说。”陈罗平问道。
钟楚文发动了汽车,朝县城开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陈罗平看着他的表演,心想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是你找我来的,我就看你演戏到底。
“你认识卖保险的人吗?”钟楚文问道。
“车险?你买车的时候应该买了保险吧,为什么还要买保险?”陈罗平看着车上的东西说道。
“不是车险,是农业养殖保险。
吴家村的养殖户想找地方买保险,想给鸡鸭鹅狗猫都买上保险,以防天灾人祸,保险公司也能赚钱。
我知道你认识很多人,帮我介绍一下卖保险的人。”钟楚文说道。
“农业养殖保险风险大利润小,很多保险公司以前都不卖这个保险。
但政府意识到了养殖保险的重要性,开始和一些保险公司合作。
吴家村的人很抠门,去年保险公司去过,没有一家愿意买,都觉得是浪费钱。
现在居然自愿买保险了,真是奇怪。”陈罗平说道。
“去年有个养鸡的就死光光了,所以今年专门问我联系一下保险公司,有保险公司介绍吗?”钟楚文问道。
“有,等到了县城,我打个电话,立刻就到,保险业务不好做,但蚊子腿也是肉吧,虽然养殖保险风险高,但这事不难。
对了,你在管区里干的咋样?”陈罗平问道。
“一团糟,我才来了几天,领导高看了我,找我我就帮着干点事,不找我我就懒一懒,反正就这么个情况。”钟楚文说道。
“工作嘛,就是这么干的,想开点,工作怎么做都是错,想明白了,工作就好干了,等会找个饭店,中午吃饭让保险公司的人掏,买他们的保险,请我们吃个饭咋了,这顿饭,哥给你省了。”陈罗平说道。
取钱的事钟楚文打算下午办完,送陈罗平回家再去办。
陈罗平家在县城,他老婆是县城的老师。
两人找了家饭店的包厢,钟楚文给陈罗平上烟:“我考走的那年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云山县了,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灰溜溜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
“那就看你怎么想了,你要是想在这里扎根,还真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陈罗平说道。
“怎么说?”钟楚文问道。
从一开始陈罗平对钟楚文在记者采访问题上的指导,钟楚文对陈罗平就有些好感,至少比齐春兰当枪使要好多了。
虽然陈罗平每天都憋在卫生院人事科,但其实人事科没什么事情,所以他就会瞎想,也可能是遐想,想多了就能把很多事情想透了。
但想透了还不行,还想发挥一下,和人交流一下。
但是卫生院或者镇上的其他人谁会听他的呢?
既然没人听他的,那些学识憋在心里难受吗?很难受,真的很不舒服。
所以,当遇到钟楚文这么一个看起来一张白纸,却能听得进他说的话的时候,陈罗平对钟楚文非常有好感。
包括现在有事向他求教,介绍保险公司。
当然,他也明白,这也是钟楚文向陈国少示好,毕竟这笔保险合同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猫腻,谁知道呢?
“你也看出来了,我在卫生院基本没什么事,所以我一次次告诉你,要想干点事,就别在卫生院待太久。
好在你识相,我当初也是踌躇满志,但很快现实让你只有踌躇了。
你跑得快,会抓住机会。
所以,第一步是走出卫生院,很好。”陈罗平说到这里想弹弹烟灰,但发现烟灰缸有点远,钟楚文急忙将烟灰缸推过来,然后往里倒了些茶水。
“……没什么事,我就看书。
开始时乱看,后来我对我们县很感兴趣,去了县图书馆借了我们的县志看。
开始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后来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陈罗平微笑起来。
钟楚文听后精神一振。
好的听众要懂得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尊重对方的话语。
如果对方说的事情让你感兴趣,就靠近些;如果对方说的是无关痛痒的事,就保持适当距离。
总之,要知道措辞得当。
“什么秘密?资产解冻?”钟楚文笑着问道。
陈罗平神秘地压低声音,说:“我发现我们县领导的背景真有趣,有些家族可以追溯到道光年间。
不论大清、民国、新中国,这些家族始终稳坐云山县,守卫着。
不可思议吧,如果你想在云山县安家,这些人对你很重要。”
“啊?”钟楚文吃惊地听着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