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腾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更多那样的力量,但他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
他的存在已经暴露出去,但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他有种感觉,这个世界或许并没有他曾经顾虑的那么危险。
如果超自然现象十分普遍,那这些人的行动应该会更谨慎,更合理,那个神婆起码应该会有一些自保的意识和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如此轻易地就打得昏厥过去。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行动可以大胆一些?
这毕竟已经不是他曾经生活和成长的那个国度,如果不发生太大的偏差,那在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应该有着无数愚昧而又痛苦的人民,就连总统也受制于教派,甚至笃信神棍。
邪教可以堂而皇之地干涉政治,公开活动,人人习以为常。
有多少生活在无望和痛苦中的平民会飞快地匍匐在他脚下,为他源源不断提供养料?
上位者在听到他的存在时,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是一笑了之,完全不信;还是将信将疑,等待观望;又或者是深信不疑,马上采取行动?
他们是会想要控制他,独占他?还是会想要追随他,侍奉他?
每一种可能性似乎都存在,可他对这片土地的了解仅限于过去零零星星看过的几部韩剧,做出的判断很有可能会与现实完全相反。
他迫切地需要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但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对他才是最有利的?
他的目光投向了此时距离他最近的人,那个依然处于昏厥中的神婆。
如果她倒在二十米范围内,那他马上就能让她苏醒,可因为过于不安而提早发动了“试探”,她倒在了距离他足有四十米的木制人行道上。
在这个距离,左腾除了控制乌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考虑了一会儿,最终指示那只乌鸦用嘴啄击神婆的人中,这招果然奏效,只是这样来了几下,便听到神婆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哎哟”一声猛醒了过来。
左腾准备用乌鸦逼迫她向自己走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神婆在茫然地观望了一下四周之后,突然回想起了先前的事情,但她的第一反应并非像其他人那样仓皇逃走,而是突然热泪盈眶,瞬间从平躺状态转为跪拜,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大声地乞求道:“神明大人,请宽恕我的无知无礼。请让我侍奉您,以此弥补我的罪过吧!”
左腾再次措手不及,不过,这对他而言并非坏事,他稍稍考虑,便指挥那只乌鸦落到神婆面前,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手,等她惊讶地抬起头后,向左腾本体这边跳了几下,示意她跟上。
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有点惨,但能做神婆的人并不糊涂,她很快就猜到了左腾的意思,再次五体投地大拜之后,膝行着走到了左腾前方五米远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中,左腾一直在考虑要如何与她沟通。
神秘性是最重要的,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也会丧失自己的权威。
所以,必须用最少的信息进行表达,宁愿让她自己胡思想乱脑补,宁愿出现沟通的谬误也不能多说。
一捧沙土很快被风吹到神婆面前的木地板上,随后,左腾在上面写了两个汉字:理由。
他并不担心这会暴露自己的来历,因为韩国的上层精英本身就曾经大量使用汉字,起码在他所知的那个世界如此。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面前这女人看不看得懂汉字?
他面前的女人却越发狂喜起来。
她原本担心着这强大的神明对她不屑一顾,但现在,它既然问了她理由,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的请求已经有了被许可的机会!
她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从首尔成百上千个神棍中脱颖而出,真正成为神明使者的唯一机会,但她不敢让神明等待,只能一边紧张地思考,一边把自己的优势罗列出来。
“神明大人,我在这个行当已经干了快十五年,虽然从未有机会侍奉过真正的神明,但在这个行当还是闯出了一些虚名,与首尔的许多上层人物也有往来。如果神明大人愿意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奴仆,我愿把这些年来积累的十亿韩元全部奉献出来,为神明大人您修建庙宇,竭尽我的一切力量去奔走,努力传播您的威名和荣光,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她不敢长篇大论,也不敢像忽悠信众们时那样夸夸其谈,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在短短几句话里把自己的一切资本都展现出来。
左腾觉得还算满意,经验,名望,关系,积累,还有最重要的决心和态度,虽然无法验证她的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但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于是将先前的沙土吹走,下一刻,神婆突然感到自己脑袋上和嘴上的痛感消失,她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惊奇地发现,脑门上那个大包已经完全消失了!
“神明大人?”她又惊又喜,这种善意表现背后的意义是……
树上的乌鸦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