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汀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句话能让钟徐高兴半个月。
钟徐当场愣住的样子他还记得，半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手抖得不像样子，过了很久后把脸埋进他胸口，然后哭了。
很没出息。
更没出息的是这之后半个月宁一汀总能看见钟徐旁若无人地傻笑，然后冲他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我也爱你”。
就连郑洲也偷偷跟他说钟总最近很奇怪，公司的人都有点害怕，他愣了愣问怎么了，郑洲说，“钟总总是在笑，就算谁工作出问题了钟总也只是让他下次注意。”
“您不知道，以前谁工作出了问题，虽然钟总不会骂人，但表情特别恐怖，能把人活活吓死。”
宁一汀笑着，有些无奈。
后院的池子里他养了很多鱼，钟徐弄了一个好大的池子，种了莲花，池子旁边就种着水仙花，钟徐还在这里给他安了秋千架。
钟徐会专门空出一些时间陪他去外面逛逛，有时候在公园里散步，有时候带他去超市里买菜，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已经能熟练地挑出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钟徐带他去逛商场，他买了很多小孩用的东西，纠结着要买粉色小衣还是蓝色小衣的时候，钟徐搂着他的腰摸着他小腹说都买下。
“那不是浪费了吗？”
钟徐笑了笑:“留着以后，宝宝再生一个小宝宝，就不浪费了。”
宁一汀脸红了红，小声说:“谁要再生一个。”
“我的宝宝宁一汀啊。宝宝生了一个好看的小孩那就是小宁一汀，生一个不好看的小孩就是小钟徐。”
“为什么？”
“因为你好看。”
宁一汀眨了眨眼，视线躲闪着不和钟徐对视，钟徐笑着低头亲他额角，把他手里拿着的两套小衣都递给了旁边的售货员，又指了指刚刚他多看过几眼的小衣，让售货员也一起拿了。
结完账后宁一汀被他搂着走去另一个区，说:“不要光给小宝宝买东西，我的宝宝也要买东西啊。”
宁一汀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说话，不再脸红了，只偏头看了他另一只提满了购物袋的手，问:“那么多，干嘛一只手提？”
“怕你摔倒啊，”钟徐搂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摔倒了头疼。”
宁一汀心跳漏了一拍，别开了脸，钟徐笑着把手放下，要继续搂着他，却被他拽到前面挽着。
软软的手指钻进指缝，钟徐下意识地扣紧，听见宁一汀说:“那这样，牵着也不会摔倒的。”
他失神片刻后笑了:“好。”
――
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宁一汀的情绪很不稳定，总是莫名其妙发脾气，会骂钟徐，还会摔东西，不过不会摔别的，就摔杯子，还有碗，因为钟徐哄他喝牛奶，吃饭，他不喜欢，就要把所有的杯子和碗都摔掉。
他骂钟徐钟徐总是笑着哄他，问他要不要吃糖葫芦，或者去外面逛逛，但他要是摔东西钟徐就笑不出来了，心惊肉跳的，好像被摔碎在地上的是他一样，吓到脸色发白。
他怕那些碎片不小心弹到宁一汀身上，极力想让宁一汀冷静，总是哄着说，宝宝，喝牛奶是为了助眠啊，为什么不想吃饭因为我做得不好吃吗？
他还会说，宝宝，那我去a大食堂给你买糖醋排骨好不好？
其实那天他有问阿姨怎么做，他也学得很好，做出来的味道和a大食堂的差不了多少，在宁一汀嘴里也是一个味道，去a大买和他自己做，是一样的。
但他总觉得宁一汀一定会更喜欢a大食堂的。
宁一汀有时候会哭，缩在被子里不肯探出脑袋，他就趴在床边问宁一汀想不想去看池子里的鱼，去数数有几朵水仙开着花。
宁一汀发完脾气冷静下来就会和他道歉，他总是拍着宁一汀的后背说没关系，哄着说:“那我们商量一下，不要摔杯子摔碗好不好？这多危险啊，你骂我没关系的，就当是那时候我说话难听你还给我的，要是实在想摔东西，摔枕头也可以，不然我买些娃娃回来，你摔娃娃好不好？”
宁一汀趴在他怀里哭着点头。
他没想到钟徐会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然后买一屋子的娃娃。房间里铺了很厚一层毛毯，毛茸茸的，细软的白色羊毛几乎能裹住他的脚，整个房间柔软得像是他摔倒了也不会觉得疼。
墙角放着一只很大的熊，那似乎是可以坐的，钟徐让他试一下，弯腰抱起他很轻地放上去，很软很舒服，钟徐看见他笑了，也笑着坐到毛毯上枕着他的腿，就那样睡着了。
“钟徐？”
宁一汀叫钟徐的名字，钟徐只是捏捏他的手指，当作回应。他知道钟徐一定很累，空出太多时间来陪他，工作上的事就得紧着做，结果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也不能休息，要哄他，要给他做饭，要带他散步，要做很多。
他讨厌现在这个爱发脾气的宁一汀。
他摸着钟徐的脸又哭起来，眼泪掉到钟徐脸上，钟徐一下就醒了，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