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碰面
“你怎知我在这！”
姬如雪先是一阵惊诧，继而便急急的拉着他从房顶上伏了下去。
扫了眼萧砚脸上的污迹，她低声询问：“下面的打斗，是你撺掇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萧砚好奇的打量着她，道：“你为何在汴州？过桥时，我在马车里就看见伱露着脸在那张望，寻死？”
少女心下一惊。
她分明没见到有马车掀开过车窗帘，萧砚是如何看见她的？
但她来不及多想，因下方巷口处此时已响起了敲锣的声音，大批大批的禁军由军将带领着，开始向别院方向汇聚。
“好狗胆，检校太傅、左金吾卫上将军当面，尔等还敢狡辩，不是造反又是何为？”
一众禁军兵卒持矛立着并不让道，其脸色也不变，但浑身劲气一震，挡在前面的兵卒便被轻松推开。
“那好，你回去告诉她，我可以帮忙。但事成之后，你们幻音坊的所有暗桩皆要与我共享。”萧砚的声音平稳，道：“她若能代表你们歧国同意，此事便可为。”
巷子里，顶盔贯甲的军将沉着脸，在大批禁军的簇拥下将整个别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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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还有惨叫声响着，应是还未断气的人在呼救。
萧砚将一枚小令牌递给她。
“禁军乃陛下亲军，玄冥教怎敢骑在禁军头上？”
姬如雪全身立即绷紧，好在萧砚拥着她稳稳落在了地面。
但此时，别院内却传来有些尖锐的嗓音。
他终究叹了口气，继而问道：“你能代表你们歧国？”
踌躇了下，她便低声道：“你有没有办法救她们？”
巷间，数道厉声呵斥不断响起，别院里亦有好些呼唤济阴王的声音传来。
“好。”
萧砚眯了眯眼，揽着她的腰向房下翻滚了下去。
官任检校太傅、掌大内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一职的葛从周缩了缩眸子，继而扫视着那老太监，冷声道：“此职该为公公的事，干本将何事？”
“夜里莫要被捉了去。”
“崔钰……”
但对面，却已有笑声远远传来。
诸将折身望去，便见一个白胖挺拔的人影一脸和善的领着人走了过来。
虽知道萧砚的建议是当下首选，但姬如雪早已将这个想法抛弃了，然后又道：“况且，我不能对这么多姐妹见死不救。”
“找到了，找到了。”
这时，有小校疾步过来。
老太监已有些垂泪，急声道：“若不然，咱家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人少时还无碍，这般多禁军聚在一起，他们就算躺在房顶上也极容易被人发现。
葛从周睁开了眼睛，望向巷口的方向。
但没人顾得上他们，一众不良人堵在院门口，他们皆着了玄冥教服饰，脸上又都戴了獠牙面具，此时各个浑身染血，竟格外有杀气。
“问清楚了，便去城南寻一粮店，先问店主可不可以用两枚铜板买一斤米，若其同意，便是我的人，即可出示此物。”
葛从周拨转了马头，眯着眼道：“你玄冥教中人妄杀了禁军儿郎，该由本将领人拿下，你此番赶来，是想保人？”
姬如雪看着他的身形瞬时消失在了高墙间，便轻轻呼出一口气。
院门口，有不良人持着刀略拱了拱手，“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我等实为自保。”
“公公自去寻人，本将只关心玄冥教这批案犯。”
“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崔钰摊了摊手，无奈道：“素闻禁军跋扈，难不成我玄冥教的人只能任由你们禁军砍杀？”
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姬如雪迅速将她得到的消息简述了遍，最后道：“若无法挽救，岐国在中原的整个暗桩系统皆要被连根拔起。”
姬如雪愣愣的看着他，咬了咬下唇，低下了头。
萧砚与她对视，少女的容貌虽还是如常般清冷，但其间的神色已格外复杂。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萧砚皱了皱眉，道：“我不想过多的暴露身份。”
姬如雪愣了愣。
姬如雪向四面看了看，亦消失在了渐暗下来的天色中。
若非事态紧急，她也不会冒险来寻他的。
“各地暗桩皆已经营多年，就算尽数安全转移，多年心血也会付之一炬。”
而葛从周只是细细摩挲着马鞭，眯着眼等待着。
那将官怒不可遏，一声令下，就要指挥兵马杀进去。
她得知萧砚到了汴州，下意识的就感觉应能请他帮忙破局。
其余将官眼见院门口还被人堵着，都有些发怒，纷纷就要请命。
他带来的人不多，却都甚为桀骜，引得诸将满腹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