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利益
素雪盖地的花园内，朱汉宾去而又返。
他面无动色，但嘴角的胡须微颤，却得让萧砚看出其内心并不平静。
起码在这桩事上，玄冥教此次还不能捏到朱汉宾的痛处。且若冥帝想拿朱汉宾开刀，恐怕也要再往后面延一延。
“你们先下去！”
对着众侍女一挥手，朱汉宾的步子却猛然一顿。
他转了转眸子，继而招过老仆，将一枚腰牌递给后者，同时给其耳语了一番。
萧砚百无聊赖的坐在木亭内，能看见那老仆脸色骤然变了变。
朱汉宾的棋艺甚为拙劣，三两下便被萧砚杀了个干净，遂懒得再下，径直道：“阎君有五，虽已有两人被你们所杀，但泰山分舵的蒋元信仍在，仆与他的关系并不和睦。”
萧砚摇了摇头，“彼时，朱温大军压境，岐国可挡得住？”
萧砚问道：“难道刺史不想拔掉这几根恶刺吗？”
后者在放下酒杯时，还再次向萧砚善意的笑了笑。
“一个名存实亡的天子，在你们岐国手中发挥不出什么力量。”
妙成天蹙了蹙眉，压低声音道：“我家女帝已来信，知晓天子脱困，当要速速带回凤翔。”
右边的，是一群女人，莺莺燕燕的，好不养眼。
老仆匆匆而下，朱汉宾神情遂转为笑色，大步走入木亭来。
“放心。”
“刺史可自己招揽一批江湖人士，于我的人一同安插进去。”
“玄冥教各处分舵补充人手，并不经各州镇衙署，依惯例，应是由阎君着手，先从各地征召江湖人士，再统筹安排。”
但这一日，驿站内却涌满了食客，负责备菜肴的厨子忙的满头大汗，真是叫苦连天。
于是，他重重的攥着棋盘，沉声道：“某会安排，也望济阴王所言皆是真的。”
末了，他重重的冷哼了声，继而召了一名亲信，向其吩咐道：
“遣人秘密至周围各州镇，招募一些江湖客来，要可靠的，某亲自校验。”
“自是如此……”朱汉宾捋着短髯，沉吟道：“蒋元信应最先回泰山……”
朱汉宾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此来仆之错，该罚。”
萧砚叹了口气，只觉与这些女子毫无道理可讲。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心思告知她们，短暂的合作已结束，当下之事，只剩下单纯的利益分割了。
“把她们都处理干净了。”
前者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
萧砚起身，淡笑道：“我对李唐又谈不上忠心，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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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伏低身子，低声一笑：“刺史若真当了皇帝，可莫要忘了今日。”
里内，萧砚倒了一杯酒，笑道：“与醉音楼的诸位合作甚为愉快，当满饮此杯。”
他眸子微微一转，不动声色道：“我如何才能信你？”
萧砚淡淡道：“刺史撤去境内的追兵，让我的人可以行动自如，即可为之。”
“萧郎胆识过人，以身破局，实令妾身钦佩。”
城门口，简单易容后的萧砚出示过朱汉宾给的腰牌，便堂而皇之的就从玄冥教与戍守牙兵间出了城。
“对了，我就先在刺史宅中住着了，但有时可能消失不见，刺史也勿忧，若有要事，会及时现身的。”
萧砚笑了笑，“已与刺史说过，我就是刺史你最坚实的盟友，但有什么麻烦的，只与我直言便是。”
“那就不劳萧郎费心了。”
他虽稍有些不安，但偏有一股念头愈来愈盛，生生压制住了最后一丝理性。
“待刺史将小王所求之事安排好了，令郎自会安然送回。”萧砚伸手一招，那散落在地的棋子遂自动浮起，一齐落在了棋盒中，然后道：“刺史要不要下一盘？”
“伱想怎么做？”
朱汉宾有些心惊，但只是道：“几人实力不俗，且就算除掉他们，新任阎君依是冥帝的人。”
这时，萧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朱汉宾独自坐在亭中沉吟了许久。
姬如雪抿着唇，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惭愧。
“这便是刺史的局限之处了。”萧砚笑了笑，道：“玄冥教虽权势熏天，但终究迈不过‘江湖’二字，其内高位者素来都是能者居之。除掉几个阎君，刺史便能设法扶起一位阎君来。”
但萧砚只是略沉吟了下，便单刀直入道：“我的意思，人还是应该交给我。”
他顿了顿，询问道：“难不成刺史不想在这玄冥教中，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吗？”
“不可。”
不良人已重新分成了几股，且由于曹州境内已无死死咬着的追兵袭扰，得让所有伤员次第返回了兖州。
“三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