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拨,“等卷子讲完,你把答题卡再写一遍,交给我,保证每道题都是在会的情况下写的,可以吗?”
叶安屿一口答应:“可以。”
蔡书宁点点头:“好,没啥事了,记住你说的话,以后考试好好考,争取进步。”
叶安屿神色一动,其实他比谁都想进步。
上辈子高考失利的遗憾始终伴随着他,很多失意的时候他总在想,如果能回到高中就好了。
现在他得到了这次宝贵的“如果”。
全力以赴还不够,要拼命,要破釜沉舟,要把遗憾填满,要让自己释怀。
叶安屿冲她一笑,光线映照下,眸中是清晰可见的坚韧和认真:“我会的老师。”
“等等。”蔡书宁叫住他,叶安屿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怎么了老师?”
蔡书宁从抽屉里抓了把东西,塞进他口袋里:“没什么,走吧。”
叶安屿出了办公室,往兜里一摸,手感很熟悉,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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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很安静,大家都埋着头写作业,当然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在后面偷着玩手机。
叶安屿做一张卷子时间是别人的两倍,又是翻书又是翻笔记,慢也有成效,总算是回忆起一些知识。
九点三十,班里走读的同学收拾东西往外走。
叶安屿放下笔,把没做完的卷子装进书包。
晚自习上到十点,走读的可以提前半个小时走,班里大部分人都是住宿,走读的就三四个。
叶安屿刚背上书包,秦誉也一推桌子站了起来,他包都懒得背,两手空空地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左边就是楼梯,叶安屿放慢脚步,跟秦誉拉开一段距离。
楼道的灯光昏暗,把秦誉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脊背挺直,连走路都带了种说不出的傲气。
下了楼,去车棚要经过一条小道。
秦誉低着头,侧脸映着荧荧的光,估计在看手机。叶安屿正想趁他不注意从他旁边绕过去,秦誉突然“哎”了一声:“加我这个人是你吗?”
叶安屿脚步一顿,正好停在他身侧,瞥了眼秦誉的屏幕,点头:“是我。”
秦誉点了通过:“看这头像就是,你也不给个备注。”
叶安屿推了下眼镜,说:“我手机在包里,回去给你转钱。”
秦誉也没推脱,摁灭手机揣进兜里:“行。”
出了校门两人就不顺路了,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秦誉骑电车骑得飞快,叶安屿刚起步他就没影了。
路上车灯交织成片,夜晚依旧闷热,吹着风也不凉快。
骑了十分钟,叶安屿寻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家门。上辈子搬过一次家,再一次回到这里还挺感慨。
他把车停进楼道,坐电梯上了五楼。
门一拧就开,玄关处亮着灯,客厅桌子上摆着刚洗好的水果。
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闻声看了过来,笑得很慈祥:“小屿回来啦。”
梦里都很难见一面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叶安屿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声音微微颤抖:“姥姥。”
“哎,站那做什么,快过来吃点东西。”姥姥放下报纸站起来,她脚步不太利索,叶安屿连忙过去扶着她,“姥姥,以后别等我放学了,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这孩子,你不回来姥姥哪能睡得着,尝尝这葡萄,你昨天说好吃,我今天特地多买了些。”
叶安屿吃葡萄差点把眼泪吃出来,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眼角还是泛着红。
老人眼神不好,没察出异样。
叶安屿本想多在客厅待一会儿,见姥姥神色疲倦,又赶紧扶着她回卧室。
老人温柔地拍拍他的手背,叮嘱道:“小屿也早点睡啊,别学太晚,身体最重要。”
叶安屿说不出话,一张嘴就要露馅,只能用力点点头。
回屋之后他缓了好久才把眼泪止住,情绪翻涌得太厉害,头也昏昏沉沉。
叶安屿简单洗了个澡,趴在桌上强打精神写了一张试卷。
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还剩语文跟生物。
还是明天再补吧,叶安屿头快炸了。
他困得眼都睁不开,眼镜一摘,灯一关,脑袋一沾枕头差点睡过去。
万幸脑子还没完全钝住,叶安屿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眯着眼点进跟秦誉的聊天框,发了个六块钱的红包,后面跟了句“谢谢。”
秦誉没回,这个点应该睡了。
叶安屿刚想放下手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手指一顿鬼使神差地点进秦誉的资料卡,点了下他的头像。
是一只猫歪着脑袋趴在地板上,拍得不清楚,但叶安屿一眼就看出这是幼年的火腿。
秦誉心上人送的。
他愣了两秒,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秦誉这个时候就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