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脚冰冷,我才回到房间。
房间里开了空调,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仿佛连地板都有了热气。
一觉睡到天亮,刷牙洗脸去上班。坐在地铁里,拿起手机看新闻的时候,正好看到娱乐版头条写着:周晋商半夜入院!!!
加大的黑体字映入眼帘,我的心猛地一跳,想起昨晚他看过来的眼神,和以前一样的眼神,温柔而悲伤。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往外冲去,地铁还未到站,我站在门口幅度很轻地跺着脚。
在这一刻,每一秒都分外难熬。
脑海中闪现无数可能,心里分外懊悔昨晚为什么要转头离开?如果我在,如果我在……
停住奔跑的脚步,靠在地铁站出口,我仰着头,用手捂住眼睛,如果我在,只会给他带来不幸……
最终我也没走进医院,而是通过新闻得知他住院是因为阑尾炎,已经动了手术,一切安好。到了如今,可以说是不如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探病
第二十到报社已经下午两点多,刚进电梯就看到主编大人阴着脸看着我,那眼神太过压迫,我不由得低下头,缩了缩身子,尽量缩小存在感。但这种行为显然是极其傻逼的,主编大人瞥了我一眼,冷哼:“现在几点来着?我记得你今天不用出去跑采访。”说着还看了一眼手表,非常欠扁!
“出了点事,”我低着头,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蜡。
“你这个月奖金没了,”留下这么一句话,主编就他出了电梯。
“……”我每个月就这么点工资你忍心扣我奖金吗?你忍心吗忍心吗?好吧这话我就是在心里想想。
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陈鑫居然不在,问起同事才知道他临时请了一天病假。为了表示安慰,给他去一个电话,可半天没人接,又拨了一个电话,这次倒是接了,可我还没爱得及说话呢就被掐断了。
望着手机,我默然无语,陈兄,祝你早日被压!
直到下午六点多,我一直在整理采访要用的资料,再抬起头看向窗外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发现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电话,一看全是陈鑫打过来了。
拨过去,很快通了,边收拾东西边侧过头用肩膀夹着手机问:“喂?”
“是我。”
“我知道,”我翻了个白眼,将需要的资料装进文件袋里。
“我在医院,”他的声音听起来疲倦而沙哑。
“嗯?你怎么了?”我脱口而出。
“不是我,是晋商。”
“你怎么?”我愣了下,他怎么会提到周晋商,他们,认识?
“见见他吧!”我没有接话,又听见他说,“就当我求你,程婧,就看在我们同事半年的份上,你过来一趟,行不?”
“你怎么会在医院,不,你认识他?”我站在报社门口,才发现居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街面上行人步履匆匆。雨水带来丝丝寒意,我忍不住拢了拢领子,用手拉紧了风衣,打开包的拉链翻找起来。
“我和他是同学,”陈鑫说,“也许你不认识我了,但我还记得你。”
“那你打这通电话是?”撑着雨伞,走入雨幕中,我低声问,“我们的事,你也知道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和他,不见比见了好。”
“他爱你。”
我的心突然一跳,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突然出现,脱口而出:“那个人,是他吧!”
“是。”
我沉默,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才问:“他知道吗?”
“程婧,过来看看他吧,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就算你不爱他了,但看在那近十年的相处的份上,来看看他吧!”陈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他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甚至自杀过。”
“砰!”
一道闪电劈下,雷声震天,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声音有些抖,嘴唇动了半天,才艰难出声:“你,你说什么?”
“你来医院一趟吧!”
我曾经来过这家医院,不久之前还在这里短暂住过,当时我住的也是VIP病房,就在周晋商现在住的房间隔壁。
陈鑫靠在病房门口,或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有些红,脸上半死疲惫,直到我走进了,才低声说:“他在里面。”
“怎么回事?”周围太安静,我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
“你自己问他吧!”陈鑫从病房里努努嘴,“他这段时间跟不要命似的工作,动完手术刚醒就开始处理事情,谁也拦不住。”
我推门进去,见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服,腿上放着一台电脑,正对着电脑打字,耳朵上还戴了一个耳麦,口中说着流利的英语。在法国呆了几年,我法语倒是说得不错,但当初学校里学的英语却全都还给了老师,一长串话也就捕捉得到一两个熟悉单词,意思还不太清楚。
“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