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和萧信,其他的全都和萧宸一伙,孤立自己,欺负自己。
当时九个兄弟一块在萧宸宫里玩,萧宸的卧房里放着一碟蟹粉酥,香气扑鼻。
萧牧那时候才七岁,母子两个生活拮据,哪里见到过这种东西,被馋得挪不开眼睛。
萧宸看出了萧牧的馋意,故意在他面前显摆,然后分给众位兄弟,唯独没有给萧牧。
萧牧像一个小丑一般,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看着其它人吃。
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萧牧到现在都忘不了。
更令他羞愧的是,如果不是萧宸羞辱他,他甚至不知道那东西叫蟹粉酥!
或许是那个时候,萧牧心里,便已经开始恨萧宸,还有他的走狗们了。
到如今已经十九年,萧牧再没吃过一口蟹粉酥,看见都不想看见。
因为蟹粉酥就是他惨痛,借据,无人问津,人人羞辱的童年的证据。
萧牧的眼睛湿润了,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啊,怎么能忘记呢......实话实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礼亲王了。”
萧和给萧牧满上酒,说道:“所以现在,我最服的人是你。二十五年啊,从懂事算起,也有二十年了,二十年的忍辱负重,哥,你怎么熬过来的啊......一个贱奴出身的皇子,成了能与权倾朝野的华亲王并肩的亲王!三哥,我佩服你的韧劲,真的,这杯,我敬你。”
萧牧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酒后吐真言,姑且以为你说的是心里话吧。”
“信不信由你。”
萧和说着,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萧牧夺过他的酒杯。
“别喝了,我问你,你白天装疯卖傻,上蹿下跳的,干什么?”
萧和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局势已经这样了,我总得想想怎么退吧?”
萧牧哂笑道:“你还会分析局势?”
“你别看不起人。原先我以为,只要我们凑齐那个军饷,五亿欠款的事,父皇或许就不追究了,反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找谁啊......可父皇,先是把五哥提升为亲王,接着又给了他九门提督的差事,夺了二哥的兵权,一下子把陶善文给提拔成监察御史......我全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父皇被二哥寒了心了,不想用他了。连二哥都不讨他老人家的欢心了,我们还能苟活几时?趁着还没墙倒众人推,我总得退出来,就是死,我也得风风光光地死。”
“所以你弄了这么个局,先是弄来了个道士诬陷我,诱二哥把道士带进宫,让道士把父皇气晕,你再趁机以退为进,装疯让自己出局,可对?”
“不愧是礼亲王,敬你一杯!”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疯着?”
萧和目光黯淡,苦涩一笑。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在汴京城里,成王败寇,不过就这两个下场......至少这样还能保住性命啊,等着父皇死了,还得仰仗三哥你捞我一把呢......”
“你别胡说。”
“这里就咱们两个人,怕什么?”
萧和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紧紧盯着萧牧,笑道:“三哥,你说实话,你想不想当皇帝?”
萧牧刚要说话,萧和竟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都是自家兄弟,都明白,都明白......你想当皇帝,我就帮你一把。”
“帮我?”
“不帮你,我帮太子?去他妈的吧,他算个什么东西啊,鼠目寸光,道貌岸然,两面三刀,我看见他我就恶心!我谁也不帮,我就帮你......帮你干掉老九!”
“老九?”
萧牧心里一惊。
“老九已经被废为庶人了。”
“还不够!”
萧和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我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拜他所赐!我要他死!”
“好好好。”
萧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
“你说吧,我听着呢。”
“江北布政使蔡慈,与老九相互勾结,贪污了不下七百万!这件事皇上不知情,二哥也不知情,这是当时我在他的书房里,无意间看见蔡慈与他往来的信,说江北湛湖里的一座小岛,那里有一个地洞,老九的钱全都在那里!三哥,我老八这辈子最服的人就是你,我也是将死的人了,你让我闭眼前,看见老九倒台,行不行?”
萧牧沉默了。
“你是不是怀疑我骗你?是我们给你做的局?好!”
萧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
“今儿我砍断自己一只手,今后便是废人了。三哥,我还不至于为了扳倒你当一个废人吧?”
“好好好,你把刀收起来。”
萧牧夺过那把刀,叹道。
“你今夜与我说这么多心里话,这阵子把你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