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刻意提高了语气。
“所以本官听从了王大人的建议,将华氏女给监押了。毕竟王大人说他是被诬陷了的,本官也不能臆断不是?不得不说,咱们渡城府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这才几天啊,凶手就找出啦了!今儿,本官当着全渡城百姓的面儿,好好审审这个凶手!来人!”
“在!”
人群中走出六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来。
这就是一直护送,并监视着陶善文的护卫,前日到达的渡城,是太子派来的。
唐棣是萧牧派来的。
“把王天仁给我摁到中间来!”
陶善文抓起令箭,啪的一声丢到地上。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王天热慌了神,没挣扎两下,就被锦衣卫给提溜起来,拽下了高台,丢到地上,摁住跪了下来。
陶善文冷笑道:“少用点劲儿!王大人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们折腾!”
“陶善文,你敢抓朝廷命官!我是华亲王提拔的!你惹得起华亲王嘛!”
王天仁被锦衣卫将头摁在地上,咬着牙喊道,流出来的口水长长地一直落到地上。
“本官是皇上御封的钦差!老贼死到临头,还敢带挈上华亲王,侮辱皇室,罪加一等!”
“慢着,要给我定罪,也得有个理由!”
“还真得让本官动真的是不是?抬上来!”
一个锦衣卫上来了,捧着一个大木盒子,走到陶善文面前。
陶善文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摞册子,在王天仁面前晃了晃。
王天仁傻眼了,登时五雷轰顶一般,汗流浃背。可是他被死死摁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些他暗中养的亲兵,见锦衣卫都出面了,一个也不敢出来。
陶善文打开册子,高声念道:“庆熙三十年,七月二十三,城东周秀才传家宝被王天热多去,周秀才被王天仁以肆意斗殴罪关押,终身不得参加科举,周秀才狱中抑郁自尽。”
“庆熙三十年,九月九日,王天仁携家小出城登山,一主事官员的轿子不慎与王天仁的轿子相撞,蹭掉了红漆,王天仁遂令家奴将主事殴打致死,事后嫁祸给无赖陈三。”
“庆熙三十年,腊月初三,王天仁奸淫民女,以五百两堵住其家人之口。”
“庆熙三十一年,三月二十,王天仁扩修府邸,超出知府规定规模。”
“庆熙三十一年,五月初六,同知赵绣衣弹劾王天仁暗养亲兵,之后赵绣衣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庆熙三十一年,五月初七,新任同知黄秀携重礼拜访王天仁......王大人,黄大人,本官还要继续读吗?这些可都是本官挑着还能入耳的......要不传给在场的所有人看看?”
场面十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个念的就是自己。
王天仁脸色惨白,身子瘫软在地。
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被陶善文给耍了!
黄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并非是他要磕头,而是腿软了,从椅子上滑下来的。
“哦,黄大人有话说?”
黄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地上落,眼中写满了惊慌。
“卑职,卑职希望能够将功折罪......”
“那得看你说什么了。”
“卑职作证,华氏女,是王天仁强娶的......是王天仁不满孙思崖不服他,所以嫁祸给了他......卑职全都可以作证,只求能够将功折罪!”
陶善文坐回椅子上,鄙夷的目光看着面如土灰的黄秀,又看向王天仁,冷笑道:“王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算是这件事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事情没成,大不了就是罢我的官!至于你念的那些,鬼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堂堂钦差,竟然诬陷朝廷官员,辱没朝廷名声,你又该当何罪!”
王天仁扯着嗓子喊道,灰白胡子剧烈地颤抖。
“就知道你不信,带周秀才妻子!”
王天仁表情僵硬了,呆愣的目光看着一个中年妇女红着眼眶走了上来,跪在自己身边,先是无比凶狠的目光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才磕头道:“草民周李氏,见过钦差大人。”
陶善文:“周李氏,当年周秀才是与人斗殴才下的狱吗?”
周李氏从怀里取出一张发黄的药方来,高声道:“回大人的话,家夫自幼就有残疾,怎么可能会与人斗殴?每到秋天,断腿处就会疼痛,这是当时大夫开的减轻疼痛的药方。”
陶善文:“带郎中。”
一位郎中上来,验过药方,确实是可以治疗疼痛的。
王天仁不说话了。
陶善文冷冷一笑,眼中无比的愤恨。
他敲着桌子,咬牙道:“三年前,就是这么一个扯破天的弥天大谎,葬送了一个好人的性性命!刑名何在?”
坐中刑狱司的长官崔授扑通一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