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呆滞
“陈兄，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跟着闵保义过来的那两位差头，见闵保义转身离去，这时候才纷纷冲着陈牧笑着开口，语气丝毫不敢托大。
尽管两人的年纪都比陈牧要大，但一开口都是‘陈兄’，甚至还不敢当着闵保义的面这么喊，毕竟闵保义可是让陈牧口称‘老哥’的，他们可没资格和差司称兄道弟。
“客气了。”
陈牧冲着两位差头拱手。
这两位他自然也认识，一位姓王，一位姓钟，因为并不是分管他的差头，所以过去也没有太多交集，偶尔遇见他还要垂首行礼，但现在不但主动示好，甚至还放低姿态。
“陈兄有事便且先回，这里我处置便好。”
王差头笑呵呵的冲着陈牧说道。
陈牧也不过多客气，拱拱手，便直接走进了自己家门。
而他一走。
陈玥喊了声。
这时候，
仿佛陷入凝固一般的整条街巷，才渐渐化开，那一扇扇紧闭的门户后，一双双从门缝里露出的眼睛，互相移动着彼此对视，眼中仍然还是一片震惊的神色。
虽然她和王妮躲在屋子角落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但却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只是听得让她有些发呆，因为就算是她也有点茫然，陈牧怎么认识了闵保义这样的人物。
这一幕直将张海的内心震的云里雾里不知所在，以至于后面的情景都听不见看不着了，耳朵里似被塞上了棉絮，眼睛里涂了漆粉
他这么一脸呆滞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的腿都麻了，一个踉跄之下才终于回过神来，但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仍然感觉脑子里是一片浆糊，茫然而无措。
……
……
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以往仿佛只是一个期盼、一个希望、一缕支撑着前行的光，忽然间就近在咫尺，甚至一伸手，似乎就能够触碰到了，这有些突如其来，让她的小脑袋也有点晕乎乎。
今天这一出，让她懵懂中，终于感觉到不同了。
几个闻讯而来的赤金帮帮众，看完了这一场闹剧的全程，旋即面面相觑的各自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迅速离去。
张海有些臃肿的半边身子藏在泥墙后，这会儿整个人都似和泥墙糊在了一起，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呆滞的神色。
而直到今天，要彻底改换新貌。
另一条巷子口。
在这里他有着十多年的记忆。
以及生活的三年。
便是梦里也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陈玥仰着头，在陈牧怀里用力的，重重的点了两下。
事事谨小慎微，不敢得罪任何人，不敢牵扯进任何麻烦，低头做人，小心做事，勤勤恳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算从前些日子开始，有了银子，有了实力，有了底气。
但陈牧也并不在意，如今就算只是将门虚掩，也比之前的门栓更‘坚固’。
心中更是一片茫然和混沌。
九条里城卫司差司……她知道，那是管着整个九条里数万户人家巡查治安，甚至陈牧曾和她说，在如今这混乱世道下，差司几乎就是一片地域土皇帝一样的人物了。
走进屋子里。
这两天跌宕起伏，从夜里的惊吓，再到白天这一闹，真可谓是大起大落，但她一直都相信着陈牧，相信哥哥的每一句话，再怎么害怕，惊慌，也忍耐着，强忍着。
他来的很早，看完了全程，本是想来看陈牧的笑话，可事情的发生却随着闵保义的出现而急转直下。
买不起新衣，添不起新袄，因为世道不安稳，都只能把陈玥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陈牧安抚了一番陈玥和王妮后，并未耽搁太久，将银两藏好，金玉磨皮法贴身放置，然后便动身往城卫司而去。
陈牧走到陈玥面前，面带笑意的伸手点了点她的琼鼻，随后有些感慨的环顾四周，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泥墙，以及那一件件褪色、腐朽的桌凳，缝缝补补的棉被。
远处。
门栓坏了。
他都看到了什么？
闵保义……和陈牧称兄道弟！
“……好。”
王差头扭头看向王兆等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为冷冽，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王兆的脸上，道：“不长眼的东西，还跟老子是本家，陈兄也是你们能够招惹的人物？都给老子起来！”
无法理解。
陈牧一眼看到的，是被吓得不轻，明显似有哭状的王妮，以及似在仔细听着外面动静，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的陈玥。
“哥？”
闵保义那是何等的存在，南城区一里之地的差司，高高在上，与寻常贫民几乎是云泥之别，就是住在九条里内街的那些乡绅老爷，见了闵保义那也是要客客气气，规规矩矩。
这样的日子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