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户籍的官奴终于从奴隶成为了平民。
赵泗在他们心中的威望是无以复加的。
当然,也仅限于官奴隶,至于私奴隶,或许也并没有那么感激赵泗。
封建时代,称为豪强的人身附庸未必比成为一个自耕农过的差,甚至已经取得了主家信赖称为家生子者,过的远比自耕农强得多,而鉴于此种情况,官奴隶的释放有多么简单,私奴的释放就会有多么困难。
赵泗提前嘱咐了季成统帅的执金吾务必听从李斯调遣,确保在关内坚定不移的进行全面的奴隶释放活动。
历史的大浪席卷而来,一颗稻草落下来就是不可承受之重,而同时,一滴遗泽,也足以改变人生。
县城官府之内……官奴隶们排的乱糟糟的,茫然的听着吏员们宣讲释奴令。
赵泗文采算不上太高,但是他的文化水平依旧不是这群奴隶能够赏析的,事实上奴隶们也确实听不懂。
通篇大论下来,他们只捕捉到了两个字,释奴!
“不做隶臣了?”原本黯然且茫然的老人搓着皲裂满是老茧的手眼中燃起来一些希望。
“太孙殿下颁布释奴令,从此以后过往罪责既往不咎,隶臣妾登记造册以后,统一成为庶民。”吏员注意到对方夹杂着希冀的目光,大声的回答着。
“那……俺的孩子……”老人小心翼翼的开口。
其实说是老人并不恰当,他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十来岁,但是已经满头白发看起来如同五六十岁一般。
二十三岁因为交不齐赋税被贬为奴隶,孩子是奴生子,也就是在当奴隶期间出生,所以生下来就是奴隶,至于妻子,已然病死了。
“自然是一并释了……”吏员笑了一下开口。
还好,是个新吏,相比较于严苛且不近人情的旧吏,新吏更愿意进行详细的宣传,同底层庶人的沟通也更加通晓人情一些。
“太孙殿下仁善,你们这种的,都会登记为户,给你们发放田地,种子以及衣物,供你们开垦耕种,不追究你们过往的罪责,头三年会免除赋税,三年之后才开始正常交税,你们是官奴,日后只需缴十一税,倘若是私奴,三年后要倍税,以偿赎免之金。”吏员负责人的讲解着释奴政策。
“发地?造户?这户是落在关内还是关外?”又有隶臣开口询问。
“想甚么呢?关内哪有良田给你们?免税三年,一夫百亩,地多分于陇西岭南,你们造户以后,户籍也会登记到那里,造册以后,会有官府之人送你们前往,分发所需之物。”
“还有家人者,可以和家人一并迁移……”
喜悦,希望正在滋生……
经久的谨小慎微让他们眼中的光亮都不敢太过于璀璨,只是一个劲的搓着手,想笑,又不敢大声……
太孙殿下……
一个名字悄无声息的在他们心中烙印。
真正的底层人弄不明白政治,他们大多数只认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赵泗并不在意黔首的感激于否,眼下的他正在抽空审批因为招贤令递交上来的答卷。
释奴令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关中最先开始,天下也应声而动,官奴释放进度很快,私奴释放进度相对慢一点,尽管不敢明面上反抗官府,但是总有一些空子可以钻。
世家大族和执金吾斗智斗勇也别有一番乐趣,赵泗也忙得很,每天要批阅的奏折直接呈直线型上升,因此连续好多天都没什么时间审核招贤令递交的答卷,积压了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得到始皇帝的传国玉玺以及私印以后,赵泗一刻都没闲着。
每一道政令的下达赵泗都会顺手用传国玉玺盖章。
也趁着这段时间进行了不少的人事调动和任命,下达了多道助长民生和民间自由交易的政令,意图恢复民间商业氛围。
当然,仅限于小额贸易,诸如大宗商品的批量采买,赵泗在这方面没有妄动。
赵泗现在早已经不是刚刚穿越的新手了,自然做不出来闭着眼睛促进商业的事情。
说破天现在的大秦还是小农经济社会。
秦国抑制商业太过于严重,民间小额贸易开点口子无可厚非,真正的大宗贸易以及商业改革,不可妄动,赵泗现在主要要做的事情是变法,接下来还有五年计划,过早大规模开放商业恢复民间自由风气可能会影响政府的调动能力。
还是那句话,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因此本来只有大事才会动用的传国玉玺在赵泗手里直接批量盖章。
倒不是新鲜,说白了就是给群臣做个样子。
传国玉玺在手,能够这样毫不节制的随意动用,就意味着始皇帝在后面背书。
回头定下来变法之始就会更加简单。
“嗯……这个文章……”
“还有这个……此人颇通韬略,居然还懂海上作战?政事上虽然提的不多,但是看起来也颇有造诣。”
赵泗在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