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取生命的感觉,有点像是抽血,哪怕宵练只是抽走了子受溢出的生命力,他也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凉凉的感觉,浑身一阵阵的阴冷虚弱从骨髓里面散发出来。
“难怪别人说死了是凉了啊?”子受拥着毛皮,缓了半个时辰才缓过来。
“而且你也没说这个过程真的是和吸血一样啊!”肉眼可见的淡金色雾气不断从五窍飞出,消失在宵练的小嘴里面,那个过程,真的很像是志怪小说里面的女鬼、女妖吸阳气的过程啊。
“嗯,多谢款待。”宵练优雅的擦擦嘴。
“你不要感觉好像刚刚喝了豆浆一样啊,我现在根本没有那种精力啊!”整个人都是虚的,估摸着还得要一会儿,身体的生命力才能恢复,“我现在感觉就好像是太监上青楼,悲伤如水流啊!”
“那不是正好吗?以后,你每三天抽一次,当然,需要返还的时候,记得提前说一声。”宵练掌心凝聚出一块小小的淡金色的晶体,“我把这部分生命力还给你。”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分量不太对劲?”
“呵呵,我帮忙抽取生命力,保管,还要给你以物质形态固定下来,难道不要手续费的吗?你以为为什么要献祭成千上百的奴隶,甚至上千头牛,才能保证商王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时候用宵练剑?”
“所以,我平时使用你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克扣了不少对吧?”子受突然想起宵练一开始只有两个形态,使用的次数多了才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开始的第二形态就让人头晕脑胀,现在反而轻松得多。
“废话,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吃饱的机会,你不会多吃两口攒点?”宵练翻个白眼,不过,一想到这家伙日后死了,又要忍饥挨饿,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了。
“总之,这个损耗是真的很高,能有这么多,已经是我尽可能克制自己不吸干你生命力的结果了。”
“明白了。”子受点点头,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比起之前的商王来说,宵练确实是相当克制来了。
接下来几天,子受开始干正常商王该做的事情,巡视土地,而不是窝在沫都里面,捣鼓那些大家都看不懂的东西。田地里面,农人埋首耕作,子受本来准备改良农具,但是很快就发现没有用,推广不开,太贵了,农人根本用不起,而且产量也很低。
他们的工具是石头、骨片和木棒做成的玩意儿,而所谓的耙子,只有在那些国人和武士阶层的田里才看得见,至于说扫把,那只有宗庙里面有,为什么呢?因为是用稚鸡的尾羽和苋菜茎做的,贵族都用不起,只能用在打扫宗庙祭坛的时候用。
在路上,一群农人喊着号子,从翻着绿波的恶臭池塘里面,将沤好的麻拖上来,这种沤麻池的水牲口喝了都得要命,顶风能臭十里。
但是,这些农人就好像是没有长鼻子一样,将沤好的麻用石头锤开,剥取纤维,由妇女用简陋的线陲纺成麻线,再用腰机织成麻布。
纺织的效率,大概是一年到头完全不停歇可以完成一匹多一点的布,所以,所谓的木棍和树枝就能做的纺机,大概只能纺织几寸就腐烂坏掉了,而这意味着农人至少一个月的努力瞬间毁于一旦。
纺织在这个时代可是根本不支持断点续传的,一旦中途织机坏了,这一匹布就彻底完蛋了,因此,孟母以刀断织的时候,连孟子这样有钱读书的子弟都“惧而问其故”。
换成普通农人家庭,可能要把做这种工具的工匠的狗头都砸烂了吧?
什么,你说的是采桑养蚕织的绢,才织了三寸就因为织机坏了,崩断了纱线,整个绢都炸了……那,可能不是农人来打烂你狗头,而是贵族要带着甲士来杀你全家了。
正是由于这些织物本身的昂贵和制造困难,因为工具损坏而导致织物报废的后果如此严重,所以,织机这类的工具,是必须做的相当的坚固。
选用好木头,上漆,上钉,制绳、打磨光滑避免你织一半的时候,树枝或者小木棍断掉,木刺绷断或者割断纱线,然后就可以看见一匹可以买你全家人命的东西撕拉一声变成两半。
说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上次干这个事情的叫夏桀,下场如何大家都懂的。
【PS:从孟母断织这个故事来看,至少要是这个能读书的士人或者说百姓阶层才玩得起——所谓的织机普及到百姓家,就是普通人用得起的,纯粹是现代人望文生义的产物——那个时代说的“百姓”根本不是平民,平民没有姓!】
虽然织机贵(丝织机就更贵),但是纺纱轮和纺陲就简单得多,因此,子受到处就能看见老妪转着简单的手车,将麻纤维纺成麻线,而少女们则将蚕丝纺成丝线。
这些生丝线被缠绕成一卷卷,用于拿去换成食物或者便宜的麻布,诗经当中的: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就是这样的交易过程,这首诗就是男人拿着麻布来和女子交换纺布用的麻线和织绢的生丝,从而认识,并结为夫妻的故事。
对了,这个男人的形容是“士”,士之耽兮犹可脱也,这个时代,什么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