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屎令》这个法令名字看上去高大上,但在实行上却非常简单,就是要求村民们每天有时间就去捡点屎,每公斤大粪作价一个木筹,十个木筹换一杯啤酒,五十个木筹换一把镰刀。<br/> 除此之外,主路上不得倾倒大粪,违者收取罚金,马屁股后头要放一个草兜子,用来盛屎,马粪也能换木筹。<br/> 这些大粪,不管是腥还是臭,到冯森手里都是……咳咳,肥料。<br/> 除了《献屎令》外,其余的税法税率都不变,之前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没啥区别。<br/> 月色如水,城堡的大门轰然洞开,喝的醉醺醺的自由民代表们,一步深一步浅,勾肩搭背地向着老家走去。<br/> 这些自由民能够被推举前往城堡,必然是在一个自由民小圈子里有一定的影响力或知名度,于是,伴随着他们的回归,这道法令和法令背后的故事也旋即在自由民中传播开来。<br/> 实际上,一开始部分人认为,这只是新伯爵的梦中噫语罢了,拿屎换啤酒?怎么可能呢?别是领主大人喝多了逗乐子。<br/> 不过,三天后当第一个不信邪的自由民拿着木筹换来的小镰刀回到村落时,自由民们都震惊了。<br/> 卧槽,屎真的能换东西的!而且听奥利安说,《献屎令》只实行半年,往后就没有了。<br/> 现在距离收割还有一段距离,正是农闲的时候,谁不想要一把闪闪发亮的小镰刀呢?<br/> 于是,在汉堡的田野间,无数的孩子和农妇开始四处捡拾牛粪、鸽子粪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排泄物,每天的马桶也不乱倒了,而是攒够一公斤送到城堡去换木筹。<br/> 一有野屎,便是一群人蜂拥而至。<br/> 但随着存量屎逐渐减少,而增量屎却又不见多,自由民开始内卷起来。<br/> 一周内,冯森接到了十起甚至九起关于屎的案子,其中包括半路抢屎,去邻居家偷屎,两伙村民为了一大坨野牛粪大打出手等等。<br/> 部分村民甚至每天啥事不干就喝水,喝完了马上尿,快速卡bug攒木筹换镰刀,不过后来这一招用的人多了,冯森就停止了对尿的兑换。<br/> 为了防止事态恶化,冯森不得不再次增加法令,表示自己或自己牲畜拉的屎归自己。在野外拉的屎,如果没有及时收集,需要两人以上见证,宣誓对这坨屎的主权,否则就是先到先得。<br/> 一套组合拳下来,外加收获的时节就要到了,村民也逐渐转移了注意力,只有一些孩子在做这些事了。<br/> 这些事虽然闹心,但效果却是非常好的,不仅乡村的土路间各种粪便少了很多,还让冯森将周边的粪一扫而空。<br/> 得到了崭新锋利镰刀的村民们也能加快收获的效率,同样增强了冯森的实力,可谓是双赢。<br/> 而且通过这个法令,村民对冯森的信任也大大提高了,相当于一次徒木立信,你想想,给我大粪的人,我都给他一把小镰刀,那向我效忠的人,未来就是几个亿啦!<br/> 站在正在发酵的粪堆前,冯森用手捂住了口鼻,强烈的粪臭味让他几乎要吐出来。<br/> 这些粪堆大概两米宽,八米长,一人多高,这样的粪堆在这片远离居住区的小洼地前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三四排。<br/> 新鲜的大粪是不能直接去施肥的,那样会烧苗,这些大粪需要经过一系列工序的处理,才能够真正地用于施肥。<br/> 冯森为未来的播种和开荒,准备了两种肥料,一个是土硫肥,一个是有机肥。<br/> 土硫肥的制法比较简单,尿五十公斤,熟石膏五公斤,再用二十五公斤的水混合稀释,然后放入土窑中密封十天即可施肥,这种肥制取速度快,用来开荒时施肥。<br/> 冯森面前这个是有机肥的粪堆,即是将人畜粪便、秸秆、落叶和沼泽中的淤泥混合在一起,撒入草木灰,再堆放,最后在表层涂上盖上一层茅草涂上泥巴。<br/> 粪堆中有机肥会在细菌的作用下发酵,每个月翻堆一次,三个月就能投入使用,这是为来年开春播种准备的。<br/> 实际上,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在罗马时代,罗马的农民是对肥料有着相当程度的理解的,他们甚至将肥料分为绿肥、粪肥等等种类,而且还总结出了所有肥料中,鸽子粪是效果最好的。<br/> 但到了中世纪,除了在一些罗马曾经的核心领土上,还有不少残存的罗马化贵族世家在使用粪肥,大部分的领主都没有施肥的理念,尤其在西欧和北欧。<br/> 自从476年西罗马灭亡后,日耳曼人大量进入高卢和意大利,哥特人、伦巴第人、巴伐利亚人、图林根人,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