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脱下了鞋子,开始跳起了舞蹈。<br/> 而一旁的吟游诗人则弹起了雷贝琴,开始为冯森今天的战记现编歌词。<br/> 很快,军中几个喝多了的十将也站了出来,配合着琴声跳起了胡旋之舞。<br/> 一个高瘦的贵族举着杯子,大声的号唱着,他撑着桌子,嘴里吸着汤饼,双脚不断地在地上弹跳着,最后他甚至站到了桌子上,打着节拍唱起歌来。<br/> “阁下家乡的美食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坐在冯森身边,格尔苏因达的脸也有了几分醉后的红晕,“不知赛里斯距此处究竟有多远。”<br/> 冯森笑道:“其距离大约相当于两次亚历山大东征。”<br/> “居然有这么远吗?”狄奥多里克也忍不住说道,“那你们来到这里朝圣必然受了不少磨难。”<br/> “其实并没有。”冯森打了个酒嗝,他喝了一口奶茶压了压,“一年前,我的父亲将公爵之位传给我时,正巧隔壁的四位公爵一齐发动了叛乱。<br/> 我率军帮助皇帝平叛,一时不慎,输给了叛军,我当时被十万大军包围,身边只有一千余人……”<br/> 说到这里,冯森突然压低了声音,十分神秘地说:“当时我已经接近绝望,这是天父对我不信教的惩罚,于是我向他祈祷,如果我能脱困,必然要改信天父教。<br/> 誓言话语刚落,我身边便起了一层灰雾,将大军牢牢挡在了外面……”<br/> “我的天呐……”狄奥多里克忍不住叫道,“这是叹息之雾,救世主以塞亚被宙斯的追兵追杀时,是天父的叹息化成了浓雾,阻隔了宙斯的士兵。”<br/> “这,这真是奇迹。”格尔苏因达又抿了一口酒。<br/> “是的,但不仅仅是如此,在浓雾中,伸手不见五指,我便带领着士兵茫然前行,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白胡子的老者。<br/> 他伸手向前一指,我便继续向他指的方向前进,没多久,浓雾散去,我们便来到了此地……”冯森一本正经且虔诚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此处是何处,但脑海中晨钟暮鼓一般的声音告诉我,这里是救世主以塞亚降生之地——欧罗巴!”<br/> “神的旨意!”狄奥多里克高高举起了酒杯,“致我们目睹奇迹的皈依者,冯。”<br/> 冯森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br/> “那么您现在皈依正信了吗?”格尔苏因达问道。<br/> 冯森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原先准备去罗马,以求得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甫的洗礼,不过,一方面由于我后勤不足,另一方面则是阿多尔的委托,我不得不暂时停留。”<br/> “原来如此。”格尔苏因达右手捏起一块牛肉塞入了嘴中,这个时候可没有叉子,所有人吃饭都是用手和小刀的。<br/> “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br/>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征战,我的士兵们都有点累了。”冯森看向那群围着篝火跳舞的牙兵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获得一块属于我自己的土地来安置他们。”<br/> “这可需要一块不小的领土。”<br/> “是啊,所以我们可能还需要再继续征战一段时间,去当雇佣兵,或者向东开拓,从异教徒手中夺取土地,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一下我们的利珀伯爵狄奥多里克。”<br/> 冯森向着狄奥多里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br/> “为了酬谢我的出兵,他将他名下的一个男爵领赠送给了我,起码能先安置一部分残疾的士兵。”<br/> 狄奥多里克大义凛然地与冯森碰了碰杯:“我无法容忍帮助我的人一无所获。”<br/> 不知道为什么,狄奥多里克的手有些颤抖。<br/> 格尔苏因达突然止住了话头,仿佛不经意地笑道,“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法兰克王国的一员呢?这可比东征容易多了。”<br/> “赛里斯有一句古言:君择臣,臣亦择君。”冯森端坐了身体,“我到底愿不愿意为法兰克王国效忠?恐怕只有我和查理国王见过才知道。”<br/> 格尔苏因达她温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冯森熊罴般的身材,突然她拍了一下手,如小女孩一般调皮地说道:<br/> “你信不信,查理见到你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勇士,来,来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