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撒克逊人的战斗意志真是不赖,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连续减员十分之一,士气虽然低落,但仍能支撑他们继续发动进攻。<br/> 撒克逊人的盾阵排前,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撒克逊全甲武士,他们大多身着链甲和尖顶维京盔,手持圆盾和武装剑。<br/> 这些人站在盾阵的最前方,一方面方便指挥队伍观察敌情,另一方面,他们也是突破敌人阵型的尖刀。<br/> 传统的日耳曼民族间的战争,大多都是盾阵前进,标枪射击,盾墙互推,枪矛戳刺,最后骑兵冲击(视情况而定)。<br/> 现在,已经虽然在标枪射击这个环节输了一阵,但己方盾阵和兵力仍旧高于对方,优势在我。<br/> 这是大多数阵前武士的想法。<br/> 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计划毫无意外地被打破了。<br/> 步矟,长达三米有余的双层步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br/> 歪日,不讲武德啊,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长枪啊?大部分的武士们都开始怒骂起来。<br/> 在盾墙互推环节,双方的士兵会操起斧头对砍和盾击,而身后的枪矛手则越过圆盾互相戳刺,但撒克逊的枪矛长度大多是两米以内的短矛,在不讲理的步矟下,他们甚至连靠近对方都做不到。<br/> 接战的瞬间,撒克逊眼前上百把步矟突然晃动起来,靖难军的甲士们迈着小碎步,抖动着手中的大枪。<br/> 白蜡杆制成的矟杆柔韧而有弹性,锋利的矛尖伸出而又收回,长杆是蛇身,而矛尖是蛇牙。<br/> 抖动的步矟快速而高频地荡开了撒克逊的枪矛,长枪一攮一送再抽回,便有一个撒克逊人受伤或倒地。<br/> 撒克逊的圆盾手们死死地顶着步矟的敲击拼命向前推击移动,甚至有几个精锐的撒克逊武士靠近了唐军的阵前。<br/> 但令人绝望的是,他们手中的武装剑和枪矛根本破不了唐军的盾牌和双层甲。<br/> 由于他们的圆盾并非罗马军团的那种大盾,只要手一脱力或是角度不对,盾牌就会被精锐的唐军士兵用铁骨朵钩开砸开,而第二层的步矟或陌刀则会迅速劈刺。<br/> 交战的区域犬牙交错,飞斧与箭矢带着破空声在军阵的上空飞行着,鲜红的血液散发出了腥臭的铁锈味。<br/> 迈着整齐而缓慢的小碎步,整个左翼的军阵缓缓向前移动,倒在地上来不及退走的撒克逊农兵则在最前排盾兵的横刀挥砍下掉了脑袋。<br/> 最先逃离的,是一个左臂被完整砍下的农兵,他涕泪横流地向后冲去,接下来,每向前三四步都会有一两个农兵甚至武士逃离,这一队撒克逊人已然到达了崩溃的边缘。<br/> 来自布伦瑞克的酋长富尔森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率领着麾下的四百人迅速靠近,试图支援。<br/> “滚开,懦夫!”<br/> 挥刀砍下了一个逃兵的头颅,富尔森看着大团脱离盾阵的前方军阵,心中焦急无比。<br/> “你们这群该死的懦夫,不要挡路!”砍杀着阻碍前进的逃兵,富尔森心急如焚,现在这个军阵随时有可能崩溃,每一秒都弥足珍贵。<br/> 只要富尔森这支队伍能够顶上,后续的支援便会源源不断,维金杜尔正在集结士兵,这群人只有四百人,耗也被耗死了。<br/> “咚,咚咚。”<br/> 忽然,一颗小石子弹到了富尔森的脚面上,这是?看着地面上震动的石子,富尔森猛然抬起了头,望向右侧。<br/> 一伙玄甲骑兵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沉默地对着富尔森的军阵发起了进攻。<br/> “该死的,盾墙,长枪,把盾……”<br/> “嗖!”<br/> 一支长箭穿过了富尔森长大的嘴巴,从后脑突出,他无神地张着眼睛,向后倒去。<br/> 收起了长弓,冯森夹紧了身下的飞鬃,腰腹扭动,高高举起一把长柄屈刀。<br/> 二百玄甲骑组成的锋矢阵,以冯森为矢尖正正的扎入了撒克逊援军的军阵中。<br/> 马蹄铁踏过被撞到的撒克逊人,冯森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屈刀带着马速陡然砍出,顺滑地如同热刀切黄油。<br/> 一连三颗人头高高飞起,胸腔中的热血如喷泉将人头顶飞了出去,他们的惨白的脸上带着无穷的迷茫与惊恐。<br/> 而在他的身后,沉默的玄甲骑们或是端平了马槊或是举起了横刀。<br/> 从半空中看去,锋矢的两侧无数鲜红的颜色炸开,滚落在青绿色的草地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