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列车准时在县城火车站停车。
怕赶不上回去的最后一班车,向暖带着陈家康直接在国营饭店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就往汽车站赶。
买好票一上车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人。
向暖一愣,咦了一声后赶紧道:“同志,好巧啊,你也要去杏花公社啊。”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才想起来他们是谁,他点点头:“是,你们也是杏花公社的?”
对方坐在靠门的单人位置上,向暖也就带着陈家康在同一排的双人位坐下了。
“是啊。”向暖说完将纸袋子打开递给陈家康一个:“你快吃。”
接着又拿出一个递给那男同志:“同志,你也还没吃午饭吧,我刚买的包子,给你一个。”
“不用了,我不饿。”对方连忙拒绝。
“哎呀,出门在外相互帮忙,昨天你帮了我们,今天碰上了就是缘分,给你的,吃吧。”说着把包子直接塞他手里了。
那人没办法,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向暖说完也就没跟对方说话了,安静的吃着包子。
火车硬座坐的人太难受了,吃了包子后向暖靠在那就昏昏欲睡。
等她猛然惊醒,车子已经开在公路上了。
她扭头看了一下,陈家康已经坐在那睡着了。
这孩子为了不麻烦他,水都喝的少了,嘴皮有些干裂。
到镇上的时候才两点半多,向暖牵着陈家康就没急着下车,等人都走了她才带着陈家康下车。
而后也没直接回村,而是往公社那边走,昨天陶三爷跟她说让她先去派出所,公社跟派出所都在一块。
到了派出所,向暖表明身份。
很快,上次一起问话的那个公安出来了。
“陶同志,你先跟我来。”
“哎好。”向暖跟着公安走到一间办公室里。
公安示意她坐,然后道:“昨天上午我们接到了县医院打来的电话,高秀琴已经苏醒了。”
向暖点头:“我昨天打电话给我三爷爷的时候他跟我说了这事,不然我昨天就直接去京城了,我弟弟的眼睛省城的任大夫说要尽快手术。”
公安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今天上午派人去做了口供,这边有些细节可能需要跟你核对下。”
“好,你问。”
向暖态度很好地道。
“高秀文这边已经招认了,杀你是无心的,但是他们以为你死了,所以才……”
“不。”向暖道:“这点我不认同。”
“如果他们当时就以为我死了,那为什么我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接受你们的问话呢?”
公安哑口无言。
“我知道这个案子存在很多诡异的地方,他们又是我的兄长嫂子,我也很难置信她们但是居然不救我,就这么看着我躺在那……”
向暖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公安赶紧道:“这边高秀文说是害怕……”
“我不害怕吗?”向暖看着公安道:“我被自己的兄嫂打伤,头破血流他们都不喊人救我,我当时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不害怕吗?”
“你别激动,坐,坐……”
向暖平复着心情坐下。
公安道:“她的口供我们也不会全信,所以这才喊你来问询的。”
“还有一点,她的口供跟陶来宝一样,说你就是那个……鬼,说要带一个下去偿命,所以他们夫妻二人才打起来的。”
向暖一副无奈状:“我要有那个本事,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当时就让他们偿命了。”
公安:“是是是,这都是无稽之谈。”
高秀文醒来了,除了说了被向暖逼着夫妻二人互殴外,后面她假死昏过去后就不知道了。
向暖被公安问了半个小时就被允许离开了。
这个案子有可疑的地方,但又没办法用科学解释。
向暖更是把受害者的身份牢牢抓在手里,她也没有任何的动机,公安那边判断来判断去,都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向暖离开派出所后拉着陈家康去了供销社,拿出油票准备打点油回去,又没戴壶,又花了一毛五买了个三斤装的塑料壶,打了三斤菜籽油后就往家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碰到了骑车来的陶大柱。
看到他们俩他赶紧刹车掉头:“哎呀我来晚了,快上来。”
“大柱哥,又麻烦你了。”
“这都是应该的。”陶大柱满头汗,脖子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土,应该是放下农活就赶来了。
路上,陶大柱问:“家康的眼睛医生怎么说的?”
“最好去京城,要做开颅手术。”
“啥是开颅?”
“就是把脑袋打开。”坐在横岗上的陈家康接了一句。
这一句给陶大柱吓的立刻捏了刹车,一脚踩地不相信地问:“啥玩意儿?把脑袋打开